江月心虽有时候会记仇,但心大起来,也是很宽和的。见谢宁一个劲儿地抖着,她有些怜悯,道:“谢大公子,你放心,我当真不记仇。你嫌弃我舞刀弄枪、不够贤淑、没个女人模样、一点儿都不贞静的事情,我绝不会记得的。”
谢宁听了,竟抖得愈发厉害了。
江月心有些急了,又安慰道:“哎!我真没放在心上啊!我一点都不记恨你三番五次威胁我要退婚,也不记恨你和我哥差点儿打起来的事!”
谢宁狂抖不止。
江月心:……
这是怎么了嘛!
李延棠摇摇头,一副哭笑不得模样。他扣了江月心的手,领她出去,道:“朕送你去马车上吧,小郎将。”
江月心到底记得他是当今陛下,连忙拱手道:“不敢劳烦陛下!”
“什么‘陛下’?何必如此生疏?”他却扯住了她的手,道“朕不是小郎将的副官?送小郎将上马车,那是理所当然的。”
江月心:……
陛下还真是敬业!
于是,那风光霁月、满身天家威严的陛下,便亲手携着江月心,送她到了马车上。别人家的贵女上马车,是丫鬟扶着胳膊肘;江月心上马车,那是当今天子亲自扶她上去的。
江月心入了马车,又“刷”地撩开帘子,努力地盯着外头的李延棠瞧。
“做什么?”李延棠哄道,“天色不晚了,再不回去,会误了休息时辰。”
“多瞧瞧你。”江月心却是很兴奋的样子,“你可生的真好看。”
这么直白的赞美之语,叫他愈发哭笑不得了。于是,他只得道:“明日朕便让杨医正去右相府上,替你瞧一瞧伤。朕也回来,你莫要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