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只是这样回答,声音喃喃。
次日,晨。
昨夜宁王府大宴,宾主尽兴、饮至夜深。如今天擦亮了,王府中还残着一缕欢宴的余温。
飞七惦记着例行公事,早早到了自家主子的屋前。门扇半阖,下半夜当值的侍从站在门前头,小声对飞七说:“王爷醒了,就是人还闷着呢。”
飞七点点头,示意那侍卫下去。
屋里有一缕淡淡酒味,源于桌上半倾的酒盏。散乱的青帘帷后,宁王霍景正坐在床沿,由两个下侍伺候着穿衣梳发。
隔着青帘帷,飞七隐约瞥见霍景的面色有点儿沉。他转身,叮嘱下侍:“去,叫厨房再煮点醒酒的茶汤来,王爷的醉劲恐怕还没下去呢。”
王爷一直有梦魇之症,夜晚不得好眠,饮酒后则愈发。可王爷偏偏是个爱喝的,还是个千杯不倒的主儿。也不知昨夜一宵酣饮,王爷睡得如何?
“飞七,本王问你。”
飞七正在心里嘀咕着,冷不防听见帷帘后的霍景发问。他披上外衫,沉着嗓音道:“蒋海忠送来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安置在兰苑?”
飞七点头,有些纳闷:“回王爷的话,正是。王爷可是要召见她们?”
帷帘后的宁王沉默了。片刻后,霍景冷声嗤笑道:“异想天开。”
飞七心头一跳,立刻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王爷恕罪,是属下多嘴了。”——也是,王爷从来不近女色,又怎会对蒋家送来的女人产生兴趣?没有直接处置了,就已是仁慈。
安静了一阵,霍景慢慢道:“本王对她们无甚兴趣,搁着便成。只是昨夜,……宋……宋春山说,他在兰苑附近遇到了一女子,颇有点儿兴趣。”
如此一说,飞七心里立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