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太太这是要有大动静,双喜赶紧给五福使了个眼色,五福出去拍了拍手,在耳房的丫头们都起来了,“快去叫二太太。”
宋氏睡的正香,一听见有人在敲门,皱着眉头起了,“才几点啊?叫什么门?”
“老太太起了。”她的大丫头香椿从外间进来了。
“快服侍我起来,老太太这是又作什么啊。”宋氏特意用冷水洗了脸,被冷水一激,她倒也醒了,“是了,今儿个是大房要到京的日子,前儿个刚打发快马来报的信,可是他们怎么样也得城门开了才得进城啊,而且现在能走到哪儿还两说呢,老太太这是折腾什么啊。”
抱怨归抱怨,她的动作可不敢慢了,老太太起来了儿媳妇竟敢不去伺候,说出去那是要打娘家的脸的。
等她急匆匆到了正房,丫头们已经帮老太太收拾利索了,老太太穿了鸭蛋青色的五福捧寿刻丝袄,花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了圆髻,插了凤头攒,戴了暗青色的抹额,襟上挂着五福双环玉佩,手上拿了龙头拐杖,坐到了正中堂屋的紫檀木椅子上。
“老太太,您今儿倒精神。”宋氏笑盈盈地说道。
“你大哥要回来了,他的院子扫干净了吗?炕烧了吗?地龙引了吗?”
“头半个月就打扫干净了,也换了新被褥,炕烧了七天了,地龙也早引了,老太太,您这都问了第八遍了。”
“他个杀千刀的,一走就是五六年,又到了那南蛮子的地界,也不知道黑没黑,瘦没瘦……”老太太说着就眼泪汪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