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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怡本来也不是那种以逼通房跳井小妾上吊为自己的胜利的人,这帮人也是身不由己,想着做姨娘做通房也是见识所限,想明白了她自会帮她安排出路。

她替别人想,别人却不肯替她想,闹了个半天她是那个容不下通房,逼人剪头发做姑子的。

“她要去做姑子,就由着她去,施舍尼庵里几袋子米面给些银钱就是了。”沉思齐想的不像吴怡那么多,“外人不知道实情的,爱怎么说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了。”

“我就是觉得伤心,我对她们这一片心……”吴怡说来说去的更觉得伤心,到最后竟然是为自己难过起来,她若是在现代,早就拎着沉思齐的耳朵警告他不准有花花心思了,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当心戳瞎他的狗眼,现在却是患得患失,生怕沉思齐是个意志薄弱的。

想着想着竟然真的哭起来了,沉思齐见她哭了,觉得心里也揪得难受,搂着她小声安慰着,“还不快把那个不知进退的给带了下去,要跪也别在二奶奶面前跪,二奶奶生病正在吃着药呢,一个个的愣头愣脑的不知道心疼人,下回她再闹,直接堵了嘴扔到柴房子,喊人伢子卖了!”

众人见二奶奶哭了,二爷动了肝火,有跟秀菊好的,小声劝了她几句,平时看她不顺眼的暗地里掐她两把,又拉又拽的把她拖了下去。

“你别这样哭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些个轻浮孟浪的,你不喜欢我有旁人,又顾及着贤惠的名声不肯说,我沉思齐何德何能,有你一个已经是三生有幸,又怎么会再去招惹旁的女子?咱们俩个在一起风里雨里都闯过了,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吴怡就是哭着不说话,她现在倒宁愿沉思齐和她一起在边城一辈子,不回中原这些富贵之乡,好歹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沉思齐见她还是哭,当即跪了下来,指天立誓,“我沉思齐发誓,从此以后只有吴怡这一个女人,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若违此誓定叫我不得好死。”

吴怡止住了泪,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女人总是经不起男人的誓言,就算明知道誓言越来越不值钱,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在发誓的这一刻沉思齐是属于她的……

158、秋红 (作者改文了)

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喜,洪宣帝下了政令,凡是府县城郭,都要张灯结彩,搭台唱三天贺婚戏,与民同乐。

各地三品以上官员,均需进京朝贺,朝中告老大臣,也都接到了圣上亲拟的上谕进京,就连一向低调的刘前首辅,也提前一个月从山东家中出发,进了京。

“祖父这是为了太子妃,也是为了太子。”吴怡的表兄刘闵文,奉了祖母之命,拉了两车的特产,特地来看吴怡夫妻,坐下来说话时,直接说明了自从告老后一直低调的刘首辅此番忽然高调的原因。

“太子是中宫嫡子,圣上亲封的太子,继承大位天经地义,却要劳烦外祖父长途进京,为其压阵,京中难不成比我们走时还要乱?”沉思齐说道。 “那倒没有,太子是中宫嫡子,自从被封太子以来又从未犯错,兼有永王之事,朝中还算太平。”刘闵文这话说的值得玩味,其实到了太子这一步,无过比有功要重要得多,他如今占着大义之名,只要不犯错,别人恨得牙根痒痒也没办法,可这也让别的王爷暗地里拧成了一股绳,下陷阱使绊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只是这些都是暗招,上不得台面,表面上看大家还是一团和气。

“外祖诺大年纪,还要为了皇家之事操心,实在是我辈凯模。”沉思齐说道。

“祖父曾言道,先皇对他有知遇之恩,圣上与他有师徒之义,他退居了这些年,朝中人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再见圣上一面,也好安心闭眼。”

刘闵文的话说得保守,刘首辅二十几年经营,吴宪不过是他的女婿,就已经使天下文官大半归心,他出面为身为他外孙女婿的太子压阵,足够吓退一半的野心家了。

“这个时候闵文表哥还惦记着来看我们夫妻,一路上实在是辛苦了。”吴怡刻意的避开朝中之事,只叙亲戚之情。

“早就该来看看,只是有几个学生要预备今年的乡试,未能脱身罢了。”刘闵文说道,“听说沈家今年有一位才子,也要赴试?”

“是我的侄孙辈,才子称不上,有些微末之技罢了。”沉思齐笑道。

“妹婿不必过谦了,我来时路过沈家宗学,进去看了看,果然与别的宗学不同,气象不凡啊。”

“我隐居乡里,闲来无事指点一下族中子弟学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