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把这事瞒住我娘,姥姥你……”许樱咬了咬牙,“你写信问问连家吧。”这就是情势逼人,她心里更恨董氏了,恨不得食之肉饮之血……
她回了屋子的第一件事也是写信,这信却是写给唐氏身边的刘嬷嬷的,刘嬷嬷是自己的亲生祖母萱草当年的好姐妹,只因长得不出众,人又精明,当着唐氏的面从来都是一副已经与自己的祖母绝了交的样子,这才慢慢讨得了唐氏的信任,自己的亲生祖母去世之后,她一直暗地里照应着父亲,几次大事都是她暗地里传信,父亲才躲过去的,这回许樱要用她做一件大事了,她把信封号,又把信装在一个样子匣子夹层里,又往匣子里装了满满的一匣子的干蘑菇,“带回府送给祖母,就说是我的孝敬。”她把这一匣子东西,直接交给了瑞春。
☆、64蘑菇
唐氏看见那一匣子蘑菇,冷笑了一下,“刘嬷嬷,拿去丢了吧。”她自然也是知道外面传得那些话的,她要是正在管事的,八成要把老四媳妇叫来骂一顿,现在才就是两眼一闭全然不管,老四媳妇既然要闹,就闹吧,最好把老二媳妇逼死,把事情彻底闹大才好。
这个时候许樱送她蘑菇,难不成是想要让她出来说两句话?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出了事就知道乱投医了。
唐氏交待了这话,就去佛堂念经了,估么是在咒什么人,就连梅氏依着规矩要来给她请安,都被她给拒之门外了,老四媳妇没安什么好心,老六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儿子老四不争气,老六不跟她一条心,她现在是整日心浮气燥,瞧谁都不顺眼,儿子媳妇来看她是不安好心,不来看她是没良心。
刘嬷嬷拿了那一匣子蘑菇出了屋,扒拉了一下,当着身边的丫鬟说:“这蘑菇瞧着不错,正经的榛树蘑,太太不要我老婆子拿回家里吃去。”
丫鬟们也是笑,“到底是嬷嬷识货,我们瞧着蘑菇都长得差不多,还有些不敢吃呢。”
“四姑娘难道会给太太下毒不成。”刘嬷嬷笑道。
丫鬟们都是这可不一定的眼神,“你们害怕不敢吃,我就不分给你们了,没有口福的小蹄子。”
刘嬷嬷拿着那一匣子蘑菇回了自己的小屋,琢磨了一下打开夹层,看见里面有一封信,四姑娘看来真的是气急了,竟然求自己做这样的事,可是四奶奶确实把事情做绝了,一家人为了点黄白之物,竟把人往死里逼,再说了,杨氏再怎么样也是许家的媳妇,有了这样的名声,与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许家,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像点样子,现在看竟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了,就是虎狼窝一般。
信后面的房契、地契、银票让刘嬷嬷笑了,这四姑娘,真的是志在必得啊,平日里看不出来,露出狠劲儿的时候,倒颇有当年萱草的风采。
刘嬷嬷把房契、地契和银票收好,把蘑菇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放着,就回了唐氏那里,唐氏的经只念了一半就从佛堂出来了,坐在临窗大炕上拿着翡翠头烟袋嘴的烟袋抽旱烟,这是她新染上的嗜号,这烟是从北边贩过来的,最近很多人都在抽,唐氏总说自己心里堵得慌,抽了烟就不堵了。
许是丫鬟没把烟装实,唐氏的烟袋锅里火灭了,唐氏吧哒吧达抽了两口见没了烟,眉头就皱了起来,拿起烟袋锅就往那丫鬟的身上打,“笨手笨脚的!连袋烟都装不好!”
刘嬷嬷快走了两步,两巴掌打到那丫鬟背上,“越来越没用了,还滚出去。”
丫鬟挨了打,反倒感激地看了刘嬷嬷一眼,这才跑了出去。
刘嬷嬷接过唐氏手里的烟袋,“太太,您熄怒,您越这样,越如那些个小人的意,一个个的当着老爷不定又编排您什么呢。”
“哼,我现在不过是个死人,编不编排老爷也只当我是摆设,儿子媳妇也当我是恶人。”
“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如今是许家二房正正经经的太太,谁也越不过您去。”
“一个个都踩到我头上拉屎了……”
“要依老奴之见,如今四奶奶弄出来的这些事,与太太是好事。”
“哦?”
“现在外面的那些不能入耳的闲话传得沸沸扬扬的,虽说都说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要细究起来跑不出四奶奶的那几个陪房,无非是四奶奶眼气二奶奶开的铺子赚钱,想着要毁了二奶奶的名声,逼死二奶奶,到时候四姑娘一个未嫁的姑娘,元辉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还不是任人摆布的。”
“她倒聪明。”唐氏说起来杨氏和董氏一样的恨,存得是坐山观虎斗的心。
“太太就眼看着四奶奶得了二奶奶的私房,在许家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