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杨氏微摇了摇头,许樱这性情杨氏清楚得很,她没把许昭业夫妻当亲人,八成是当成仇人,可在旁人眼里这两人就是她的长辈,她四下瞧瞧,见无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许国定听到了信儿,只觉得胸口发涨喉中一甜,竟似是要气得呕血一般,许家怎么这般不太平,竟出了谋害亲夫之人!
“快!快去请大夫!把四奶奶捆了关到柴房里去!”
随从一愣,见许国定难看的脸色,也只得依从了,低头往外跑了出去。
大夫没到许家之前,只听说是有人受了伤,血流得止不住,并不知实情,当到了许家一看躺在床上流了半床血的竟是许家四爷,那腰上还扎着半只剪刀,心道这八成是家事了,除了女子哪有用剪刀做凶器的,心里犯着嘀咕,却不敢怠慢,仔细查看了伤口,这一刀插得很深,怕是伤到了脏腹,他心里念叨着怕是人没救了,又瞧瞧这周围的人,并不见捕快踪影,怕是自家人所为,许家是大明府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若是卷进什么事就不好了。
“还请大夫尽力替我四弟诊治啊。”许昭良说道。
大夫眉头紧皱,“非是老朽无能,这一刀扎得过重了,老朽不敢拨刀啊。”如今有刀拦着,血不能喷溅,若是刀被拨了出来,血流如注,怕是这人命就没了。
“若是您老不成,这大明府还有谁有这本事?”
那大夫摇了摇头,“大明府并无专擅外伤之人,老朽也只能替他暂止了血……”
正这个时候许国定忽然说道:“那三清观不是养着武家的孩子吗?有人传说不止是武家的孩子,还有武家的数位无子无女的家将,他们怕是有会治外伤的。”自从武家无缘无故的送了礼来,他就刻意查探过了,武景行是被大队的亲兵带走的,原先没人知道是什么回事,他走之后一下子多了无数传闻,其中一条就是这么说的。
“我上山去看看。”五爷许昭焘说道,他想了想又道,“那些道士虽与四哥相熟,却也是无利不起早的,我若不带银子……”
许国良瞪了他一眼,心道这般时候了还想着从家里抠银子,这老五实在不像话,闻氏却没有什么废话,“我让翠晓跟着你,拿着我的荷包一起去帐房支银子,两百两够吗?”
许昭焘笑道,“够了!自然是够了!”
许樱远远的站着,瞧着这闹剧,忍不住冷笑,眼睛一转却看见抱在一起哭的许榴和许桔站在门外,要说四婶夫妻她不可惜,许榴和许桔她却……
她悄悄的出了屋门,到她们跟前,“你们放心,四叔吉人自有天相……”
“我娘被关到柴房里了。”许桔哭道,“若是我爹没了,怕我娘也要没了……我……”她现在后悔了,她宁可真嫁给三寸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不甘心闹得家破人亡。
许榴搂着妹妹,心里面虽也有埋怨,更多的是怜惜,妹妹比自己强,知道替娘出头想法子,不似自己,瞻前顾后的,总想着糊里糊涂的把事情混过去,“娘都是为了我们好。”
“可是爹……”
许樱咬了咬嘴唇,“出了这样的事董家不能不出头,你娘的陪房可还有在的?让他们赶紧上山传信给董家表哥。”
“董家表哥回家预备春闱了。”
“那就叫人快去董家!”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说我忙着脱光,脑子被那些乱糟糟的事搞得一团乱……今天才能够安静的好好写文,大家能理解吗?虽说在网上写着原创,还是摆脱不掉现实中的压力,叹气……
☆、97武景行景
杨氏和许樱回了自己的小院,依旧是关门闭户,只派人听着外面的动静,若是不管许昭文是没了还是被医好了,都要赶紧的来告诉她们。
杨氏又开始了对许樱的说教,“你四叔纵有千般错处,那也是你父亲的亲兄弟,是你的长辈,他若是不成了,你日后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你不喜他,我也不喜他,可盼着他不好就成了,却不能盼着他死。”
“他好与不好,都是他的命,如今他已然害不到我们母女了。”可要她替许昭文伤心,她做不到,她的性子早已经养成了,就算是这些年以母亲身边,也没办法更改。
“在你梦里,你四叔、四婶、祖母、许家的人,真是伤你伤得狠了吧。”杨氏说道,许樱越是冷淡,杨氏越是忍不住想在许樱的梦里她都遭遇了些什么,肯定不止她说的那些那么简单,可她又不敢深问。
“总之我与娘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许樱依着杨氏说道,像是对许榴、许桔,甚至是许梅,举手之劳的事她不会不帮,可要说再下别的大力气去帮,她是不会的,就连帮助六叔和六婶,为的都是利益交换,她不管是不是要嫁人,母亲总要留在许家,六叔和六婶要比别人可依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