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还在病中,身边不带着人胡乱走动总是对身子骨不好的,请贵妃娘娘回房歇息,滕大人既然已然替娘娘瞧完了病,就先请回。”张尚宫皮笑肉不笑地道,她脸上一般没有喜怒,像挂了一张面具。
滕鲲鹏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告辞离开,余婉婉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见他走了,扭过头深深地瞧了一眼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常见的甜笑,“可否请张尚宫放了我的宫女?”
“奴婢可否问一句,这两位宫女是谁派回去拿衣裳的?”
“是我。”余婉婉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如此,事情就清楚了。”张尚宫使了个眼色,宫女放开了仍旧被抓着的春桃,“娘娘若是无事,奴婢就先下去了。”她躬身施礼告退。
她这边刚一走,余婉婉就腿一软差点儿栽倒,幸亏春梅和春桃早有防备,牢牢扶住了她,“娘娘,您怎么样了?”
“没事……”余婉婉摆了摆手,她抬头看了看二丫头,“雷二姑娘,您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二丫头示意身边的人把花放了下来,行了礼之后,带着人告退了。
走出大门之后,偏殿又是另一番景像,应该站着人的地方自有人站着伺候着,该打扫的地方,自然有人在打扫,宫门口该有人站岗的地方,依旧有人在站岗,好像方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
二丫头瞧着这仿若科幻片的景像,狂奔了起来,余婉婉腿软的站不住,滕鲲鹏是什么样的?那些人设了陷井,肯定是要有“劲暴”的场面才行的,宫斗里可从来都不缺药、□□之类的东西,中了那样的毒,一个人往宫外走……万一出事怎么办?
宫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二丫头,或者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宫里那怕是公主,也是被牢牢禁锢严加管教的,奔跑那是男孩子们的权利。
她跑啊跑,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扶墙站着满头大汗的滕鲲鹏,在他的身边,远远的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太监,太监不打算催促他前行,也不打算针对他的情形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