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殿试,实在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相貌口才俱佳者出来时洋洋得意,口才稍差者出来时汗出雨下,也有如江淮者不骄不躁稳座钓鱼台。
三日之后放榜,朱兆文虽未名落孙山,却从第二名直接掉到了第一百二十名,原来第三的江淮被点了头名状元,后面排名也均有变动,贡生们凑在一起总结了一下,凡是对答时侃侃而谈,出来后淡定如常的,名次都不低,相反,对答时夸夸其谈,出来后兴奋异常的名次都所下降,那些口才差的,掉落得最狠。
这些人把消息又散布了出去,全国各地的举子们都开始练起了口才和仪态。
之后又是三甲骑马夸官之类的,江淮虽是江南人,长得却寻常得很,身量在北地人中略有些矮,比不得身长玉立,面若冠玉,长眉斜挑入鬓,一双丹凤眼的探花郎王遇春。
京城女子们的花环、帕子、果子全数砸到了王遇春的头上,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夸官之后,他刚回到临时住的客栈,就见到了桌上摆的请帖,是太子……
“太子有请,去还是不去?”
要是一般人定然会说太子有请是天大的好事,理应前去,江淮却觉得未曾拜过座师,就去见太子有些不妥。
“依我之见,太子有请自然要去,只是……”历朝历代皇帝与储君之间的关系都极微妙,自己去了太子那里,会不会让人以为是投靠太子?
“你啊,就是想太多,你想想,太子岂会只约你一人前往?你若无攀附之心,到时候你只需与众人一般虚与委蛇便是。”赵麻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是啊,太子已经下了请帖不去就是得罪太子,只能见招拆招了。
太子宴请新晋进士,果然并未只请江淮一人,而是请了一百余人,又有几十个太子的门客和近臣作陪,这些人在席间或高谈阔论或小声私语,无一不在显摆自己的才学,以期得到储君的青睐。
江淮这个状元虽一开始得了些关注,后来就泯然众人了,就在他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身穿白缎螭龙袍,腰扎玉带的男子坐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