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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工作安排处理完、确认舆论没问题,也不再有反转的可能后,会议解散。
纪白焰回忆着时潋滟的那句轻笑,驱车径直去时潋滟那,到按门锁时,纪白焰唇角都勾着笑,打开门的那瞬间,笑容僵住。
客厅内灯光全无,漆黑一片,而她的习惯是,即使睡觉,也会在客厅走廊留几盏暖色壁灯。
心头有种不妙的预感,纪白焰拿出手机,司机三个小时前给他发过微信确认过是把时潋滟送到了她家门口。
那么时潋滟去哪里了。
纪白焰唇抿成一线,给大半夜消失的人打电话。
在电话响起的“嘟嘟”声中,今晚发生的种种如二倍速电影般在纪白焰脑海中飞速过了一遍。
二倍速电影在她说“纪白焰,谢谢”的时候被按下暂停。
她说,纪白焰,谢谢。
纪白焰仔细回忆她说这句时的语气。
察觉出了问题。
时潋滟曾对他说过几百遍谢谢,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语气。
怎么形容这个语气呢,大概就是,这句“谢谢”之后不想要再有牵扯的语气。
电话嘟了好久,才传来一句无感情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纪白焰就站在门口,面对着一室黑暗,继续给时潋滟打。
……
时潋滟洗完澡出来,凌晨两点整。
习惯性去看手机,才看到手机上五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
这么怂的、一个人躲回时琦这里想等纪白焰冷静下来的时潋滟,看到这五个未接来电,忽然有点不冷静。
才洗完澡又觉得有点热。
忽然震动起来的手机把一直盯着屏幕看的时潋滟惊得一抖,她拔下充电线,一头倒在床上。
进浴室时只留了床头壁灯,灯泡因为很长时间没被更换过,有点儿昏暗。
时潋滟仰面拿着手机,屏幕在精致小脸上投出冷白色的光。
震动还在继续,时潋滟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话,拇指像是不受大脑控制般,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两人都沉默,电磁波只能传达出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纪白焰开口,只叫她名字:“时潋滟。”
他嗓音很低、带了丝因长久发言后的哑,却在初春的深夜里勾住了时潋滟的神思。
心尖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竟意外的有点痛感。
“嗯。”她也在这头低低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