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周默微微一顿，也不再说话，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匿，双眸清透明亮，如同平静无风的湖面，倒映着苏砚狼狈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克制住了拥抱的冲动。

苏砚：“师兄，我是不是从来没当着你的面说过。”

周默：“什么？”

“我之前给你的备注是‘傻逼师兄’。”

周默：“……”

他还没能从谜一样的窒息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苏砚机关枪似的往外突突突：“我骗了你很多次，你转服的时候，我其实不想你走；你转服回来联系我，我说我去旅游，途中手机掉了也是骗你的；跟你说要不要情缘的时候目的不纯，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我，是不是你也无所谓……”

苏砚抬头，叹笑道：“师兄，你看，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还喜欢我吗？”

——小心翼翼的，近乎请求般的剖析。

周默忽然靠近，伸手拂了拂苏砚微翘的眼睫，对方惊恐的眨了下眼，却没有躲开。于是周默的手指划过眼睛下方，扫过脸颊，而后……狠狠一掐。

苏砚痛呼：“傻逼师兄你干嘛！？”

周默面无表情的掐了一阵，然后用同样的句式回敬：“师妹，难道我没说过，我很喜欢这样欺负你吗？”

苏砚：“！！！”这狗比。

周默忽然倾身，自上而下拥住了苏砚，手臂锢在苏砚肩上，因用力克制而微颤：“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满嘴谎言——明明非我不可，却偏要嘴硬。”

苏砚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耳边传来周默轻微的吐息，语气万般珍重，说出的话却如同恶魔：“师妹，我从未答应过你的死情缘，所以你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成了前情缘？”

此人十分晓得突出重点，重音咬在“前”字上。

苏砚的气势一下子就短了一大截，嗫嚅着，也不敢推，而且也推不动。

周默有心逗她：“说呀，说不出来？刚小嘴叭叭不是很能编吗？”

苏砚闷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