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斐一直待在奎因身旁游刃有余,一直坚定地做着唐小山的百步之外,但是,此时的他,觉得唐小山的主意可真是糟透了。
“这件事,我记得我曾告诉你。”他睁开锐利的双目,深深地望着她。
阿润愣了愣。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来到奎因身边,像狗一样。”司徒斐说出这句话,本就难看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的后遗症,司徒斐平时很少真正动怒,他总是嬉笑着,城府颇深。
此时的他额上却流着冷汗,垂下身,无力地摸着口袋。
阿润看出他气喘病发,慌张地从他西裤口袋中拿出常用的抑制药物,扶起他的肩背,让司徒斐含住吸头。
许久,男人才平息下来。
阿润垂头,扫到药物外盒上的一串英文。
“我很抱歉。”阿润觉得自己今日所说的道歉几乎超过了过往的十年。
平时的司徒看起来高傲又挺拔,她似乎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
“算了,你去吧。”他握着药盒,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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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4日夜。
奎因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自从铲除了Nicholas这样的大敌,她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司徒斐的电话。
因为昨日的不欢而散,奎因已经赌气一日未和司徒斐联络。
她拨通电话,却因自尊而沉默很久。
司徒斐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开口:“是因为这样的事,是因为同样的嫉妒,而毁了那个男人的吗?”
他指的是奎因的前男友,那个被她彻底毁掉的男人。
而同样的嫉妒,就是猜忌自己的男友喜欢着别的女人的事实。
司徒斐毫不遮掩地问她,似乎撕掉了彼此之间温情和醋意外表之下的遮羞布。
那是赤裸裸的谋杀。
他其实也是在问奎因,如果他真的爱上了别人,过去是不是会再一次重新上演,他也会沦落到那个男人的结局。
“是他自己的选择。”奎因纤细的手握着话筒,她知道司徒在说什么:“我给过他答案的,只要他指认那个女人就够了。但是他宁愿毁了自己,也不肯毁了那个女人。是他选择把自己最后的善良毁掉的,就像我当年一样。”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平静之后的恨意这么多年,却似乎从未消失过。
“所以,你想到得到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司徒斐垂目,用铅笔无意识地涂着实心的三角图形。
“好巧。”奎因笑了起来。
“嗯?”
“在暴风雨的前一夜,我也曾问过那个男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