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我满心的不悦,被人在这种情况下认出来绝对是件能让你钻进地缝里去的事。
他应该是一时口快的脱口而出,见我不悦吐了吐舌头,想打自己嘴巴,“燕十三在尖东一带那么红,你要赚钱绝对只是动动手指的事。”他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赶忙又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看来,他并不是很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起码在油嘴滑舌这件事上,比齐飞差太远了。
“你是那个意思也没所谓。”我无所谓地答话,手指掐着那些花瓣,将它们一片一片地剥了下来,“其实,我就是个夜总会小姐!”
我起身,不理他的满脸尴尬,踱回了病房。
他倒是每天都来,每天一枝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似乎察觉到自己并不怎么会说话,再来便是笑笑就走了,他不跟我说话,但是却不让我出院,每次去前台办出院那护士便会没有好气地说,“你自己去跟张医生说,他说了你不能出去!”她很不高兴,似乎搞不清楚张医生怎么那么好心地帮我这个在她看来很无耻的女人。
我在医院住了45天,经不住我的强烈要求,第46天的时候,Doctor张终于帮我办了出院。
他准备得很妥当,买了新衣服给我,他说出院可以,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请我吃顿饭,我答应了,出了医院就跟他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他又说不如去其它地方转转,我也由得他,他便带我去了游乐场骑旋转木马坐摩天轮,他说,人生还是有很多希望的,开心便能忘记一切烦恼。
我不屑地说你真是个称职的医生,不但要医人还要医心。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人生一世,养出了职业病了。
我几次三番地想开口,让他帮我保守那个秘密,想了想又觉得没有没必要。我跟他耗了一个下午,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愈加地不屑,我索性停下步子,问他,“要不去你家坐坐?”
他很欢欣,像有一件急切渴望的事被我先开了口,赶忙应道,“好啊好啊,我正想着怎么邀请你呢。”
是吧,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欠人钱财总归是要还的,没钱怎么还?那就有什么还什么呗。
他的家在医院不远的一个小区,算是旺中带静的一个地段,很温馨的三室一厅,阳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还养了只乌龟,我问他那乌龟有没有名字,他想了想,摇头,说,“要不你给取一个吧?”
我说我最不会取名字了,要不我叫燕十三,它就叫燕十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