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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曼感觉脑袋里某根神经‘啪——’一声断了。

恶心!

恶心到受不了!

恐惧到极致而瘫痪的神经,到最后只剩下一行字。杀了他,她要杀了他。

混乱中伸手摸到茶几上散落的餐盘。“啪——”一声砸在男人的脑袋上。直接碎裂的瓷器来不及散落可能扎进肉里面,可是脑袋里烧红一片的陶曼感觉不到疼。

因为疼而稍稍从身上松开的遏制,能明显听到男人抽气的声音。飞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qiang,黑暗中接连想起来的刺耳qiang声,微弱的火光,以及空气里微微弥漫开的火药味

手腕震得发麻,浑身血都往头上涌。黑暗中发出惨叫的男人,在漆黑的房间里似乎什么东西绊住了他重重摔倒。

分不清楚方向,本能往可能是声音发出的地方射击。

瞬间亮起来的房间里,煞白的光线刺的她眼睛本能一眯。这短瞬间手里枪就被夺走。下意识就抓起旁边东西攻击夺走她武器的男人。

“哦!好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她身边的棕发男人。迅速被抓住的手臂无法再前进半分。“陶小姐我可不是敌人,我是兰登,早上才跟你通过话?”

单纯地写满狠利,仿佛没有焦距的黑色眼睛。倒映着比着通话手势的那张脸。

好半响才被房间里惨叫不止的声响唤回神智,陶曼被冲昏的意识逐渐清醒。

兰登?!

第一时间抓紧自己松散的领口。毫无血色的脸,抿地死紧的嘴唇用力的泛白。那双含满狠利的眼睛终于恢复丝丝神采,第一时间扫了眼兰登的军服再看看远处瘫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男人。

那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完全没有见过俊秀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并且沾满鼻涕和眼泪丑的让人不能直视。

陶曼不知道自己到底开了多少枪,然而躺在地上的男人腹部和一条大腿都在汨汨地淌血。被割破的手掌殷红的血沾染了浅色的上衣,那刺眼的颜色也染红她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