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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摆明了不把少年天子放在眼里。

“袁将军既为大襄之臣,自当深明人臣之礼。”解雪时道,“溥天之下,皆为天子所有。”

“哦?”袁鞘青饶有兴致道,“那解太傅呢?也是天子的人了?”

他的问题一个来得比一个刁钻蛮横,解雪时冷冷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

赵株已经森然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好一个莫非王臣,”袁鞘青道,“既然解太傅身为人臣,又深受陛下倚重,那这指环留在解太傅手里,便同献与天子何异?莫非陛下还信不过解太傅为人,生怕他拥兵自重?”

“……你!”

袁鞘青咄咄逼人,竟是抢上前一步,于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解雪时的手。

解雪时剑术虽精,论及近身小擒拿的功夫,却是不如这常年肉搏厮杀的武人。带着冷硬皮革指套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片刻,那鹰更是躁动不休,用尖喙反复磨蹭解雪时裸露的后颈,在雪白皮肤上留下缕缕红印来。

袁鞘青握着解雪时的手背,将那枚扳指强硬地套在了解雪时指节上。

解雪时一介文臣,指节修长清瘦,骨肉停匀,哪里能跟他这粗犷武夫相比?扳指套在指上,滴溜溜打转,还留了大半圈余隙。

袁鞘青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解太傅,不知你的信物是什么?可比得上我这号令八十万大军的扳指?”

解雪时道:“自然。”

侍奉在一旁的官员各捧一朱漆托盘。

龙纹玉瑗,夔纹玉环,九章冕服,九旒冠。明珠美璧,纷置逶迤。

这是要封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