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页

不行,绝不能教这呆子渔翁得利!

他喘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了,打狗也当看主人,朕于太傅,亲近尚且来不及,确实要留三分情面,不该责打这呆子。”

解雪时叹道:“赵椟,你这般戕害同胞兄弟,当真半点愧怍也无?”

“愧?我愧疚什么?自惭没被那一杯毒酒灌成傻子?”赵椟冷笑道,一手握住解雪时手腕,“还是怪我抢了他的好太傅?”

他本就有一肚子的牢骚,手上不免失了分寸,谁知道就是这么简单的肌肤相亲,便激得解雪时面色大变,像被人强握在掌心的雀儿一般,剧烈发起抖来。

——这里头却绝无羞赧意味,纯然只是身体的本能罢了。

赵椟如被当头一棒,浑身发冷,竟是呆立在了当场,谁知被一股巨力从斜刺里一推,瞬间踉跄几步倒跌过去,撞得整扇屏风哐当作响。

他那素来怯懦的弟弟,此刻却如发怒的小牛犊一般,恶狠狠地一头撞开了他。那双眼睛圆睁着,若是视线里能有芒刺,他恐怕已在照面间被撕掉了一层血肉。

这疯子还有胆子憎恨他!

“不许你碰他!”赵株大声道,脊背竦然弓起,颤抖得比解雪时还要剧烈三分,连牙关都在格格磕碰,却依旧张开单薄的两臂,将解雪时搂在怀中。

他对赵椟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此刻显然只是强撑着,颧骨上还残留着两块冻伤似的红瘢,眼里的泪更是一滴滴溅到了解雪时的衣襟上。

“兄长杀我!”他磕磕绊绊道,“我……我……莫要……莫要欺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