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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大患?袁某都不敢居功,你也配?”袁鞘青笑道,“谢大人,你一言不发,该不会被这黄口小儿说动了吧?”

他面上带笑,但是语气阴沉,已有三分山雨欲来之意。两人的同盟本就岌岌可危,如今赵椟已翻不出什么浪来,恐怕是到了兔死狗烹的时候!

第87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内牢院中,正逢倒戈相向,千钧悬于一发,那厢飞霜殿外,却是狼奔豕突,血流涂野之时。

袁鞘青手底下的卒子,性情同他相类,颇有些茹毛饮血的蛮夷习气,平素亦是恶名在外,铁蹄过处,寸草不生,屠城劫掠不在少数,西域诸国无不胆寒。

只是此番进京,打的是勤王的旗号,袁鞘青不免好生整饬了一番,严令不得滥杀扰民。这些饿狼垂涎已久,苦恨尝不得肉腥味,如今嗥鸣徘徊在禁宫之中,终于得以大开杀戒,眼前又是些逃窜的宫人,哪里还压抑得住?

其中有个都头,姓魏名愚,先前在北城门外接应有功,得了袁鞘青的恩典,得以率部径取飞霜殿。

须知飞霜殿乃是天子寝宫,赵椟又是纵情声色之辈,怕是拿刀背往殿墙上一敲,都能刮下几层脂膏来。

因而魏愚刚掌了这肥差,便飞也似地拍马赶来,将殿门死死围住,就地刨刮起这千载难遇的肥羊来。推倒银山,遍开箱奁,凿烂屏风剜螺钿,掷碎瓷瓶刮鲛油。就连那几个仓皇逃窜的内侍,都被一刀剁翻在地,剥脱一条血淋淋腰带,将贴身细软搜刮得一干二净,端的是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

可怜飞霜殿蒙此大难,惨呼声冲天,连门槛都为鲜血浸透。

魏愚顺手将刀背上的血往鲛绡上一擦,双目血丝密布,正是一副杀红了眼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