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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铜针显然刚刚离体不久,摸起来犹带温热,其猩红妖异,令人不由想起宫中讳莫如深的巫蛊之术。

魏愚暗暗咋舌,一脚踢开绣被,谁知连带着那美人榻也叮铃哐当翻了个面,露出底下一双惊恐的眼睛。

有人!

那眼睛圆如杏仁,黑漆漆的,噙着一泓清泪,显然还是个年纪尚幼的宫娥,正用一双纤细手腕挡着面孔,浑身抖得如糠筛一般。

估计是宫中烧杀之时,仓皇爬进来避难的。

魏愚一眼就看到她臂上一对纹银臂钏,紧紧挟着一片粉白皮肉,看起来银晃晃的,正宜于讨相好粉头的欢心,当下里将长刀一提,便要兜头斩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只觉颈后一凉,剧痛已然入骨!

有什么窄而尖的硬物,自他喉骨间破出,银光凛凛一闪,正映出他骤然放大的瞳孔。

那是一截银白色的剑身,冷定如冰雪,瞬息之间割裂肌理,洞穿骨骼,丝毫不见震颤。

直到这时候,鲜血才后知后觉地沿着剑尖喷涌而出,在榻上溅开一扇猩红的弧光。

一只冰冷的手探到他面孔上,将眼睑一阖,又往前轻轻一搠。这八尺来高的魁梧男子,已如一口咕嘟冒泡的血葫芦般,被从剑上甩下,横尸于美人榻前。

解雪时一手持剑,只披了单衣,面色煞白,连唇色都泛着淡青,一看便知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