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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独坐在冰冷的青纱帐中,唯有这点戒疤摸起来还是温热的。

可恨,可笑!

那梆子声犹不肯止歇,鸟雀啄食一般,一迭声捣在他的脑髓里,令人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他听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声音极尽空旷,似乎是从后山曲曲折折地传过来的,夹杂着一缕缕粥香。这帮子秃驴成日里敲的是钟磬木鱼,何曾有过这么重的人间烟火气?

正惊疑间,只听得木窗格上又是笃笃两声响,旋即传来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有人在开窗!

那脚步声沉而浊,全然不若寺中武僧般踏雪无声,想来武功亦是平平。

要知道他被困在菩提寺里这许久,平日里交道打得最多的,却还属那聋僧,真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满口的疯言疯语,都只能咬碎了咽下肚去。赵株对他的忌惮之深,可见一斑。

这般严防死守下,即便凭他之狡诈多谋,依旧兴不起风浪来。

这会儿突然间听得陌生的脚步声,即便是他,也眉心一跳,急急踏下床去。

“什么人?”

来人默不作声,那木窗格底下有块能抽出的窄木板,只能勉强伸出一只手臂,局促如狗洞一般,是平时里用来递食水的。这时被人轻轻拉开了,推进一只木盘。

木盘上只放着一双竹筷,和一碗长寿面。

“皇兄,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