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魏大人这次不地道呢!那些盗匪可是我的人帮忙打退的!这会儿抓到贼,按理官府还得给我程家奖金,怎么,功劳他独吞,还反要叫我家赔钱?这天底下可没这个道理!”
程紫玉这一句句说得包师爷一头汗。
然而程紫玉还未说完,反而还起了身。
“您刚刚还说,否则……否则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在威胁还是恐吓我?”
“我……我没说!”
“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满堂足足十来个家丁,一起应了一声。
“明明抓到了人,却叫我闭嘴!帮着盗匪来恐吓我,里边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吧?”
“程小姐慎言!污蔑官府可是大罪!”
“所以啊,为免干戈,我有个主意!”
“您且说!”
“来人,套马!准备前往金陵!”
“程小姐,您要做什么!”
“哦,我看魏大人难办,想着我家老爷子正好在金陵,不如这事便委托两江衙门吧?我给我家老爷子捎个信,就说程家被一伙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砸了,直接在两江衙门上告!让他们来荆溪府衙提人!”
“程小姐,两江衙门不会受理的!”
“哦?”程紫玉突然就笑了,笑得那师爷心头七上八下。
“不如试试看?我保证,两江衙门一定会接!”
她的声音陡然就提高了。
“因为我怀疑这帮盗匪或许很有可能正是先前高家火药案幕后之人指使,他们是高家案主谋派来程家找我寻仇的!砸了我家,伤了我客,正是为了恐吓我……
这桩案子朝廷要求严惩不贷,您说两江衙门接不接?您说到时候魏大人给不给提人?若是不给提,那么就是公然与朝廷叫嚣,有欺君谋反之嫌呢!”
程紫玉就是指鹿为马了,可那又如何!
她的对手压根玩不起这游戏!
果然,师爷怂了,直接拦在了她身前。
“什么条件,您开吧!”
“还是那句话,盗匪,你们想带去哪个衙门,怎么审都行,只要把损失赔给我!”
“多少?”
“我家门口的陶狮子,本是一对的,此刻废了一只,自然等于一套皆废。这是我家自己制作,按市场价,一百两。
我家的匾额,是老爷子亲自题,亲自刻,去年有客商来收购,出价五百两我祖父没卖,那就按五百两算。
我家大门,楠木的,不算其他,就算再定制一架楠木门的价,一百两。
最重要的一笔,您一路进来应该也看到了,棚下那批货,全被砸了!这批货是要赶着交的,我不算赔偿,不算赶货的人工,那笔本金得给我吧?不多,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