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嗅了嗅帕子,化开的麦芽糖?那匠人真是不讲究。
不擦还好,可这帕子一擦,不但没干净,反而两只手都变得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程紫玉看了眼苗八,见她正在拿着糖人咬,一点不介意抓手处的不适。程紫玉心下不由生出一个古怪又恶心的念头:手上这黏腻,难道不是那匠人沾染上的,而是……是这苗八的口水,化了那糖,所以才……
一阵腻歪袭来。
她要净手去!
“苗八小姐不去净手吗?”
苗八尴尬一笑,探过了脑袋来。
“等等行吗?香甜着呢,吃完一道洗!”
程紫玉无语,但又心下一转。
“那可不成!”
程紫玉说着便要去拉苗八。“你把我手弄脏了,你可不能躲懒,来,与我一道!”
她笑着开口,满是俏皮。
不少人都盯着苗八瞧,太后也是一笑啐,“走走走,脏兮兮的,是该好好洗洗!”
眼看程紫玉那脏了的手就要触到绣满金蝴蝶的笼纱袖子,苗八只能抽手一躲。
众人的目光聚集,苗八再不甘愿也唯有应下。
“好好好,我与姐姐一起去就是了。”
酒楼在街道门面上,后边有院子,里边有供客人修葺的包间。而此刻被分隔成了男女宾两处,以供贵宾们梳洗、净手和更衣。
程紫玉与苗八一起往女宾院子走去。她悄悄再一搓手上,心道这麦芽糖……火候熬得真是到位。
她脸上的笑渐渐淡去,落后了苗八一步,从柳儿脑袋上拔了支银簪,到手上蹭了蹭,没有变色。
她微微舒气,不是毒。她多心了吗?
她攥着银簪头子,紧了紧手,面色顿时一沉。
更衣的院外有不少侍卫把守,安全性极高。女宾院内则没有侍卫了,仅有负责服侍的丫鬟。
一排包房,程紫玉走前边,随意选了一间,苗八小姐则往她隔壁的屋子走去。
可苗元宁刚要关门,程紫玉却带着柳儿进了她这屋。
“净手罢了,咱们同一间就行了!柳儿,关门!”
“是!”
苗元宁张了张口,没说出话,只能连连讪笑。
包房本就是给宾客休息所用,所以是正常的居室设计和摆设。半屋小厅半屋床,后边带一个小小净房。
等着服侍的丫鬟上来行礼,立马送来了大壶的热水,随后便退了出去。
两人前后脚走进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