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瓷盘下还压着的一摞书,不用翻看,也知这书正是那不忍直视的教本。
昨晚程红玉哄骗着她应下要将这玩意儿摆在床头,她虽应了却没打算履行。可怎么这会儿,这些东西还自己长脚爬上床头了?
程紫玉顿觉脑袋疼,不用说,自然是程红玉捣的乱了。
真是叫人不省心啊。
“拿走拿走!快收起来。”她手指那堆东西。幸好刚李纯没瞧见,她还想留点颜面呢。
“拿不得,暂时拿不得。”
跟着入画刚要出门,却被程紫玉一声给引了回来的喜婆立马上来阻止。“婚房里的摆设要拿也得等明日。尤其这床头的,都有兆头的,摆了就不好撤了。新娘子不羞,摆春宫也算是风俗,不少人家都会摆呢。”
“是您给摆上的?”程紫玉哭笑不得。
“是大姨子特意叮嘱的。”
今早迎亲时程红玉特意塞了喜婆一个红包,叮嘱说新人害羞不太懂房中事,又说这盒东西是太后赏赐,让切记摆在床头,摆在只新人能见之处……又说怕新人见了难为情,最好偷偷的放……
喜婆见是新娘亲姐,又见瓷盘确是精贵东西,再一听“太后”二字,自然全不敢怠慢。
连连应下后,这不,第一时间给安排下了……
程紫玉只能硬着头皮示意喜婆退下,瞥着那对瓷盘却越来越不自在,暗道既然不让拿走,那待坐床结束,她便给挪到床头柜里去……
“姑娘累了吧?”入画送喜婆回来,蹲到程紫玉身边给她揉起腿来。
“不累。你也歇会儿吧。”
“姑娘,这会儿的您,特别好看。”入画笑弯眼。“您整个人都带了柔光,看您一眼便心情愉悦。奴婢相信,您这次一定能苦尽甘来。”
程紫玉则拉着她:“我们都会圆满的。”
柳儿回来了。
“姑娘,四处都有条不紊。从这新房到外院,守护严密着呢。您只管放心。”柳儿笑。“将军手里可用之人比您以为的可要多不少。那位若敢施幺蛾子,保管他有来无回。别说小动作,就是他长了翅膀都动不了一下。”
见从李纯到柳儿都极有信心,程紫玉也安心了。
“您饿不饿,奴婢给您拿点吃的?将军刚送皇上离开,回来应该还得要一会儿。”
“谁说的?”柳儿话音刚落,一身红衣的李纯已经大步流星进来了。
“娘子,我回来了。”
屋中几人皆目瞪口呆,喜婆也是匆忙从隔壁赶来。这才一刻多钟吧?就没见过谁家新郎官这么快从酒宴回来的。
“怎么那么快?”
“既然皇上离开了,那这府里便自然是我说了算。”
李纯只大步而来。
“我既然答应你快去快回,自然说到做到。”
皇帝前脚一离开,李纯后脚便去敬完了一圈酒。
他的时间宝贵着呢,不能浪费在拼酒上。
“你怎么还这么呆坐着?腿酸吗?有没有起来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