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日下来,程红玉突然发现,每回春萼出门时,何思敬总是不在家的。若只是春萼一头热,她又怎能掌控何思敬的行踪?
何思敬又一次晚归后,程红玉不淡定了。
眼看子时将至,程红玉终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于是,她的人跟到了何思敬所在的酒楼。
薛嬷嬷带人上到楼梯拐角,一眼便见何思敬两个亲信都在外边守着。
这整个一层都是贵宾间,她也不知何思敬在哪个房。
但从她这个角度看出去,瞧着间间屋子都是灯火昏黄,还不如廊下来得敞亮。廊下更传来乐曲飘飘,香风习习,那些房中还时不时有轻笑漏出……
二爷在里边必定没干好事。
薛嬷嬷顿时气愤,男人嘛,管不住下半身,三妻四妾很正常,可爷与自己小姐好歹成婚才半年,也不至于这般猴急吧?还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呢,果然知人知面却也不知心!
她一咬牙就要往里冲,却被匆忙跑出来的小厮给拦住了。
“您怎么来了?”
薛嬷嬷也不理那奴才,直接在楼梯口大声叫唤起来:
“二爷快出来,二奶奶高烧病重,您得赶紧出来,赶紧回去瞧一眼。二爷,何二爷!……”
薛嬷嬷以为要喊上一阵,不过她才刚扬起了嗓音,有一道房门便被拉开了。
“怎么了?薛嬷嬷,你再说一遍?红玉怎么了?”何思敬冲了出来。
薛嬷嬷赶紧迎上去,走到何思敬所站的那间贵宾间门口,心下却是一咯噔。
因为她见何思敬衣冠整齐,而一眼看去的那间房中,还有男男女女不少人。男的都衣着光鲜,至于女的,她打眼瞧出去也不止三五个,有手拿琵琶的,有坐在扬琴前的,这……
薛嬷嬷瞧见了一大桌的席面,好几位公子都正瞧来。而那酒桌上,还摆了好几套陶皿。
显然,自己和小姐想多了,猜错了。这真是在说买卖吧?
嬷嬷心道完蛋,只得把刚刚的话再说了一遍。
何思敬抱拳向在座各位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何兄快去吧。”
“路上小心。”
“改日便上门探望弟妹。”
薛嬷嬷听着身后公子们的一言一语,心头更是发毛。
回到家,何思敬一口气跑到主院已是满头是汗。
而他推开门看见的,则是坐在桌前摆弄首饰的红玉。
桌上金银饰物铺陈开一片,女子面色红润,哪里像是病重?
空气短暂的一滞。
“你怀疑我?所以不惜用这种法子叫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