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是收成的季节了,借着华洋远航版图的扩张的东风,陆氏财阀偿到了巨大的甜头。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华洋刚经过领导换届,汪总做事的方法不同,给陆氏体系中的各巨头带来了不小的惊讶。
陆金城长舒了口气,道:“我知道。我不是担心吃亏问题,只是,这汪总新官上任的,也不和我们事先通个气,待万事俱备再……呵呵,阿放,你人在内地,也没和他多打些交道吗?”
陆放听出言外之音,暗想:原来陆金城是怀疑我和汪总联合起来给他下套,这件事对陆金城的工作影响最大,而和内地有关的事务日常上是他在负责。并且,华洋远航总部就在s市,若说他从来没和汪总打过交道、做交流,换作是他,他也不信。
但是这次,陆金城委实冤枉陆放了。上次,总部同设在s市的华洋远航换届时举办了交接仪式和庆祝酒会,他并没有代表陆氏亲自出席其中任何一个,而是礼到人未到,不得不说的的确确下了人家面子。事实上,当时陆放正处在泡妞关健时期,就是他生病住院那几天。
可能人家汪总会想,你陆氏作为第二大股东,我们“改朝换代”“登基大典”这么重大的事,陆氏财阀的代表就在s市,面都不露一下,是有多劳你的大驾呀?你到底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你陆氏再财大气粗、背景过硬,人也不是这样做的。当时华洋远航整个公司上下、还有整个业界可睁大眼睛看着呢!
那么,他这次在香港参加交流适时“吆喝一下”,不和你先通个气也事属平常。到时问起,他也可以“满怀歉意”地说是因为“缺少交流”的缘故,请多见谅海含。这在道理上也完全说得过去。他真要是一个屁都不放,只白白吃了陆氏当时的“闷棍”,也不符合身份。别人还以为堂堂华洋远航总经理就是一坨无人问津的臭屎或一个任人捏的软蛋。
这个圈子并不是一个事事讲究低调的地方,个人可以永远低调,但作为一个企业的龙头,你越是放低身份,你的身份可能就真的越低了。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一下。
陆放想通此节,道:“大哥,是我疏忽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不会推泄哪怕一丝丝责任,他的骄傲不允许。推泄责任和掩饰过错才是真正无能、懦弱和自卑。
陆金城见他如此诚恳,倒也微微疑惑,陆放向来魄力非凡,在工作上几乎无可挑剔,但他这次直接承认疏乎了。他原来的怀疑也散了,因为如果陆放真是故意给他制造状况、真的一切都是他导演的戏,那么陆放也定有一个非常冠冕堂皇反驳他的立场或理由,他相信他可以做到。
陆放俊容舒展,悠悠道:“大哥,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次虽然辛苦了点,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论怎么样,我们总是一家人。牙齿有时会咬到舌头,舌头有时想偿酸甜的东西令牙齿难过,这些谁也无法避免,也自会全愈,但不能瞎到拾起一块石头砸下牙齿,或者拿刀把舌头割了。石头和刀是外人,而牙齿和舌头相依相持一辈子,我明白这个道理。”
陆金城自然听懂了他的话,顿了顿,微笑道:“阿放,你怎么会作这样的比喻?”
“不过闲暇时看过一本小说,这是小说中女主角的一句话。”他看过的唯一的通俗小说《嬉笑江湖》。
陆金城失笑道:“阿放,你变化可真大。”
“是吗?大哥,其实,我还是很想要,但是我不会用一些似乎合理、其实愚蠢可笑的方式。”
陆金城叹道:“阿放,现在基本的结构格局已经形成,什么方式已经不重要。但是你说的这一点我还是要认同。爷爷说过:陆氏如今的江山版图和庞大的规模不能陷于内斗,内斗是瓦解的开始。”
陆放似有意无意说起:“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舅舅和你提议让我去内地,不然我也遇不上我挚爱的女人,原来的一点怨气早无处可放了。我的女人是个非常重情的人。从她的小说、她的言行当中我都感受得到。她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带着一丝漫浪主义、完美主义的纯真幻想,不论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虽然有点幼稚,但我自己尽量不要让她失望。”
陆金城仔细听完,暗想:阿放真的是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他这样坦白和我说心里话还是头一遭。他的意思是他会与那个女人结婚?难道阿放是请我认同他的婚姻?重感情的女人?他是在暗示他们也在乎我这个大哥的态度?或者说,阿放不想让他的女人在陆家人将来对她的态度上受委屈?呵呵,阿放呀阿放,真是难以至信呀!不过,被阿放这样暗地里“讨好”,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