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聊着畅然,不禁问道:“老先生可有子女?”

“有如何,无如何?”

我道:“为人子女,如此天寒,当不忍老先生在此才是。”看这老者也疑八十,似九十的模样,那满脸的皱纹,我心中竟测隐之极。我也没这么圣母呀!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姑娘觉得区区受苦,区区却自得其乐。”

“原来先生有大智慧,是我的不是,见笑,见笑。”

老者不以为然笑了笑,道:“姑娘可还要算命?”

“不用了,我从不算命。”

“姑娘信不过老夫?”

“不敢。只是命这种东西,若是能提前得知,趋利避害,是不是对“命数”一词最大的反讽?”

老者哈哈一笑道:“姑娘当真腹藏锦绣。然则,姑娘不正是命数一词最大的反讽吗?十余年来,姑娘不正是这样吗?”

我大吃一惊,难道世间当真有如此能人?他话中之意,竟是知道我是个重生者。

我忙起身作揖,道:“老先生何以教我?”他一再要我算命,又一语道破,我当真谨慎起来。

老者摆摆手道:“不必言教。姑娘天性潇洒,不恋富贵,心怀慈念而不入此轮回,是怜痴儿会因姑娘遭情孽之苦,只是因果已种,逃却无用。你该来这里,错走了二十几年,还是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