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福县县尊赵翼与何绰私交甚笃,要不然也不会在上一次征兵时替林玉致隐瞒。如今朝廷又下征兵令,又是潞州军府亲自来人,赵翼也束手无策,收到消息便来到威远镖局与何绰商议。
然府衙每年都要核实土地,核查人口。潞州府按户籍征兵,谁也跑不了。
“大镖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镖头膝下无子,只有玉致这么一个徒弟。倒不如将玉致过到你名下,此一来,玉致成了何家独子,自可免除兵役。”
这些话上次赵翼就与何绰提起过,只是林玉致不想与弟弟分开,便没答应。那时征兵由县衙做主,只需稍微活动一下,便能免了兵役。可这次不同了。
何绰点点头:“不过这还要看玉致的意思。”
“玉致多谢师父和赵大人。”还没见着人,林玉致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赵翼抬头看去,便见那人英英玉立,站在门外,犹如一颗松柏。他捋了捋胡子,心中对此人当真欣赏。
林玉致上前朝赵翼执了一礼:“多谢赵大人替晚辈筹谋,但这一次,晚辈决定,愿意征召入伍。”
何绰当即大惊失色:“玉致,不许胡闹!”
赵翼知道何绰看重这小徒弟,早有将镖局交托给他的意思。但见何绰对他要投军竟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还是泛起一丝嘀咕来。
他瞧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笑哈哈的打了个圆场:“玉致啊,若是以往戍边也就算了。可这次征兵,哎,本官也不瞒你。这次明摆着就是上头要拿人命填补紫金关啊。你可别想岔了,叫家里人替你担心啊。”
“赵大人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事儿,晚辈自有打算。”
何绰气的满脸通红,像是有话说不出口。赵翼稍作一想,便知这师徒还有私事要说,遂起身告辞。
“玉致啊,好好听你师父的劝。潞州军府的人还有几日功夫能到,事情,还没到绝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