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那些糙汉子有多絮叨,他都十分耐心的替他们写信。有的人啰里吧嗦了好几页的纸,他也笑容和煦的写完了。末了还要问上一句:“还有要说的么?”
反倒叫那汉子红了脸,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自那之后,傅辞成了他们那队的香饽饽。日常训练差不离儿的都有人帮着遮掩,每日放饭,汉子瞧他文弱,挤不过别人,都帮着他把饭打回来。私下里还语重心长的劝导他,务必要好生练习,战场上,可不会再有人让着他了。
如此待遇,让林玉致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大郎哥,果然念过书的就是吃香啊,俺家铁蛋儿,哦不,俺家怀宣以后也能像傅先生那样哩。”
李银蛋儿吸溜了一口米汤,咬了口馍,含糊道:“往常在家,也不见得顿顿都能吃上馍呢。哎,就是可惜离着远,不然还能给怀宣留着。”
李银蛋儿今年刚过十五,比锦生大了两个月,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晒得黝黑。每次笑起来,都会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林玉致一边喝着米汤一边听他絮叨,时不时的也搭上两句腔。
韩励站在一处高坡上往下看,他身边站着一营校尉杨凤席。
“人数够了么?”
“回将军,整五千人,随时候命。”
韩励叹了口气:“都是我潞州的好儿郎,走了哪个,本将心里都舍不得啊。”
杨凤席道:“如今战事吃紧,上头有令,务必夺回小春城,将军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紫金关是江北第一大关,若失了紫金关,咱们潞州,就是那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