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蹊闻言一想,呵,可不是么。这一桩事儿,简直就是倒买倒卖的无本净赚生意,卢老爷出钱,羽衣人出力,把卢少爷接去无稽派,不就是加个床位,添双碗筷的事儿,还能大赚一笔,真是造孽、奸猾得很。
与卢老爷一番谈话耗费了傅成蹊不少心力,打算午歇到传晚饭再起来,吃罢饭洗个澡就坐等羽衣人,此桩生意算是谈成。
哈,妙极妙极。
傅成蹊悠悠地踱到厢房,推开门扇,却不见白简行身影。微微皱眉,这小子去哪了,进了屋,帐幔半掩,白简行很罕见地侧躺在床榻上,安安稳稳地闭着眼睛。
傅成蹊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暗暗吃惊,这小子怕是真困了罢,竟大白天倒头就睡,一点儿不符合他的作风,想着想着不禁嘴角微微扬起摇了摇头。细细思付又觉得不对劲,于是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榻,只见白简行双颊微红,呼吸深重,眉头微锁,一副很难受的形容。
傅成蹊心下一惊,微觉不妙,俯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啧,糟糕,烫手得很。
“阿筠,你说阿简好端端的,怎的突然这般,是不是昨夜着凉了?”发觉白简行发热后,傅成蹊就急急唤了顾筠来替他看病。
“尺肤热甚,脉盛躁,六气化火,小师弟这是患了热症了。”顾筠替白简行诊了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望着白简行微微肿胀的左脸颊道:“不是着凉,是长真牙闹的。”
傅成蹊心中一片明了,原来白简行到了长真牙的年纪了。
白简行被傅成蹊一阵闹腾,早转醒了过来,也不言语,静静地躺着任顾筠折腾,在他看来,生病就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十分可耻,更不会哼哼唧唧地喊难受要人伺候了。
顾筠说没甚大碍,去抓了一副祛热凉血的药,说发汗就能退烧了,但是长真牙的疼痛只能硬抗了去,兴许还会反复发热。
待顾筠出门抓药,傅成蹊找来一块手巾湿了水,坐在床榻上正欲给白简行擦脸降温。白简行兴许是猜到他要做的事,微微睁大眼睛瞪视过来,傅成蹊面上苦笑,完全不理会他反抗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将湿毛巾贴在他面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