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九叔身上的胭脂味……长乐坊染上的。
“九叔,冒犯了。”
沈昱骁看着下人将沐浴的热水送进谢爻屋中,而他的阿砚,许久未从屋中出来。越想越不是滋味,连手上的剑招都颠三倒四,这样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索性收剑回屋生闷气。
阿砚说喜欢时的神情,绝不寻常。
……
谢爻在氤氲的水雾中醒来,泠泠水声,温热的触感漫过胸口。
天在水是灵酒,并无宿醉的痛苦,只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的黛眸映入眼帘,乌发微湿肌白盛雪,谢爻有些恍惚,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如此清越出尘与他共浴的美人,正是谢砚。
彼此相望了许久,水雾迷蒙,似梦非梦,谢爻总觉得自己没醒透。
“九叔昨夜醉了。”嫣红的薄唇微微扬起。
“嗯……“谢爻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沉吟许久:“所以现在……”
“沐浴。”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我们一起……?”
“一起。”
相对无言,许久,谢砚开口:“九叔转过来,侄儿给你洗头。”
“嗯……”谢爻仿佛元神出窍,完全不在状态,对方让他做什么他就愣愣的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