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会长达六个时辰,讲得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每个人面前只摆了一盏清茶,不到一个时辰,谢爻便犯困了,眼皮不住的打架,很煎熬。
“前辈,昨夜没歇好罢?”沈昱骁压低身子,凑到他耳边低低笑道。
谢爻蓦地睁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哈,淡淡摇头:“是这讲经会太煎熬了……”
沈昱骁瞧他一双水光涟涟的桃花眼勉强睁着,一脸倦容,笑了:“前辈若是有时间,等讲经会结束了,同晚辈去长乐城逛一逛罢,不知前辈尝过长乐坊的天在水没有?”
谢爻正欲回答,讲经声截然而止,长乐使敲击灵磬,冷着声宣布中场休息,众人皆有些诧异,从未听说过讲经会有中场休息一说。
“前辈,怎样?”彼此的谈话被打断,沈昱骁继续追问。
“九叔,沈兄,今夜长乐宫内备了宴席,两位务必要出席。”谢砚不知何时移到了他俩近前,依旧清冷着脸,狭长的眸子却不似往日那般风平浪静。
谢爻将这一丝波澜理解为,两男主久别重逢心绪难平,沉稳内敛如谢砚都来不及掩饰情绪。
“阿砚,别来无恙。”沈昱骁颔首示礼,众人都唤谢砚一声长乐使,只有他敢玩特殊。
谢砚同样颔首:“沈兄,这段时日你对九叔的照料,我,记着。”
“阿砚真是,越来越客气了。”沈昱骁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言难尽。
谢爻站在一旁有些懵,为何两大男主久别重逢,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不说,一见面话题就围着自己转瞎扯什么淡……
谢砚不置可否,冷着脸转向谢爻:“九叔若乏了,同我去东席,那里有褥子。”
“东席?不合适罢?”东席,是宋家人自己的席位,有帘帐遮掩,酒水茶点,要想打盹儿,自然不必忌讳。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字一字道:“我婶婶正是宋家大小姐,九叔去东席,再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