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今日之事,我们不希望——”

谢爻抬起眼,截了他的话:“我晓得,不会让阿砚察觉的。”

沈昱骁担心的,不过是谢砚晓得消息泄露,早先一步将罪证隐藏了。

“多谢前辈理解。”沈昱骁拱了拱手,似笑非笑。

双方达成共识后,陆陆续续有灵奴端来饭菜,谢爻却不动筷子,只不停往杯中斟酒,一杯杯咽下,毫不含糊。

沈昱骁迟疑片刻,出言阻止:“前辈,你这……”

“无妨,待会我醉倒了,劳烦你送我回去。”此番出来,定瞒不过谢砚,只有把自己灌醉了,回去才能推说出来喝花酒断片儿,不然对方问起用什么搪塞过去……

“好,晚辈明白了,”沈昱骁琢磨片刻,便回过味儿来:“还是前辈想得周到。”

半壶天在水下肚,谢爻就什么都记不得了,醒来时,躺在温暖的衾被里,帷帐半掩,月光清明。

清浅的呼吸声在月色中徘徊。

“砚儿,什么时辰了?”谢爻半眯着眼,迎上对方暗流汹涌的视线。

他已换了身洁净的衣物,身子估计也被擦过了,一点儿酒味都没有,脂粉淡淡的香气却经久不散弥漫鼻间,那是谢爻交代沈昱骁他们故意弄上的,佯做喝花酒的模样。

“已过了子时,”谢砚淡淡道,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九叔若想喝天在水,可以找侄儿。”

棕茶色的眸子因刚睡醒,水光涟涟的,谢爻莞尔:“沈公子先前说了好几次都没去成,这次我再推脱,就太摆架子了。”

他自觉这个理由十分妥当,挑不出毛病。

“侄儿不在,九叔不要喝这么多。”淡淡的语气里似有微不可察的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