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 空空如也冰冷一片, 蓦然睁开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仓惶四望, 借着月光瞧见对面的榻上躺着的谢砚, 稍稍松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急出一头汗。
他翻身下榻,活鱼般窜到对方衾被里,砚儿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滚烫,脸颊额角也微微泛红,眉头紧蹙,似高烧不退很辛苦,又似困在梦魇中清醒不过来。
谢砚头上的抹额早已不知所踪, 夕莲印记全然盛开, 流光婉转漂浮于夜色里。
谢爻将唇凑到滚烫的印记上, 清淡的吻了吻, 他的唇极凉,触碰的一瞬间,谢砚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谢爻眨了眨眼,笑了。
砚儿,今后九叔在,你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纤细冰冷的手顺着狭长的眉眼,滚烫的面颊,修长的脖子一路蔓延而下,轻巧一扯,腰间束带松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谢爻第二次替谢砚“宽衣”,第一次是最初相见之时,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将他从葬雪岭的冰湖中捞起,半死不活,瘦得皮包骨可怜兮兮的。
而时隔多年,这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面上棱角越发分明,骨架子挺拔修长,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性子却一点都不变,固执又隐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傻里傻气的。
砚儿,我都死了三年了,你就不会移情别恋的么?要是我真入了轮回你怎么办,一直这么折磨自己?
谢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拉扯下来,瓷白的身子布满刀痕,烫得灼人,谢爻上身脱得一丝不挂,翻身覆了上去。
玄叶冰炼化的身体自带清凉镇定作用,肉贴着肉替谢砚降温,谢爻以为这样能让他稍微舒服些,却不知火越烧越旺了……
灵力缓缓的渗透干涸焦灼的灵脉,谢爻自己也疲惫极了,他抓住砚儿的手觉得心安之极,用脸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继续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