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没燃暖炉, 潮冷的空气能渗入骨子里, 谢爻严严实实的裹着衾被, 被子下是不着一物的身子, 瓷白的肌肤上爬满如落樱瓣似的红痕。
虽是夏天还未来得及换的薄被, 谢爻却被捂得浑身发热,额角浸出细细的汗,面颊也泛着浅淡的红,与周遭清寒萧瑟的氛围十分不搭。
“砚儿,你松一松,我快喘不过气了。”
桃花眼半睁着,水雾迷蒙的盯着半明半昧的窗纸,慵懒沙哑的声音也似这浅淡的天光般暧昧撩人。
浓长的眼睫在他耳后敏感的皮肤上刮了刮, 就似羽毛在他心间撩了撩, 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开来。
谢砚不答, 装死, 从背后抱得更紧了。
“……”谢爻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道好歹现在是深秋了,先前天热时, 每次醒来都是一头一脸的汗,两人身上黏黏腻腻的,都不知到底是谁的汗水,相互混杂贴在彼此的肌肤上。
“九叔,再睡一会儿罢。”
“嗯”
昨夜又荒唐过了头,谢爻在愉悦到令人失去意识的快活中断了片儿,再醒来时身子浸在热水里,砚儿正抱着他,掬起水为他仔细清洗,修长的手指缓缓深入,谢爻眉头微蹙,暗暗咬住舌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不敢让对方在此刻发现他已清醒,否则……
无意间从眼缝睹了眼窗外,天边已有几分清白,春宵一夜,天将破晓。
太荒唐了……
他这侄儿哪哪都好,无所不能又对自己言听计从,模样更是好得不像话,唯独有一点……
不知足。
翻云覆雨这事儿,本是小酌怡情,砚儿每每嘴上说得乖巧,临了临了都刹不住车,一番折腾下来谢爻不是失去意识就是赔了半条命,要足足歇上半日才稍微恢复些气力……
当然,他自己也是快活的,极快活,十足十醉生梦死,他身上的红痕与砚儿肩上臂上胸口上的牙印就从未彻底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