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谢爻朝砚儿的喉结吻了吻,便起身取过白日里捎在案上的包裹,依次拿出胭脂水粉及一席水红色的嫁衣,极清淡素净,没有寻常嫁衣的花团锦簇。
“比起那些繁杂的,你穿这样的或许更好看,也轻便舒服。”
“轻便,九叔是想做什么?”语尾上扬,挑逗意味分明。
先前谢爻确实没往那方面想,觉出味儿来方坦然一笑:“自然是,将我的娘子吃干抹净啊。”
沉默一瞬,薄薄的嘴唇含着笑意:“好。”
谢爻让砚儿在榻边上坐直,自己则半跪于一侧,将一堆脂粉盒子在衾被上铺陈开来,说实话,他有些头疼,毕竟一个糙汉子,哪里懂如何化妆。
谢砚将对方困惑的神情瞧在眼里:“九叔可为旁的人上过妆?”
“除了你,谁让啊,”他这是实话,况且就算让,他也没兴趣给旁人上妆:“所以,我也是瞎折腾,别怪我把你弄丑了。”
他真是三分撩拨七分孩子玩闹的心性,平日被砚儿“欺负”惯了,他偶尔也想欺负回去。
“无妨,侄儿已嫁与九叔,概不退货。”一本正经的说出调情的话,也只有谢砚能做到了。
谢爻笑微微的不答他,拿起一盒子玉白的粉,在掌中打开,忖度片刻,想砚儿的肤色比女子都要白上三分,再著粉就白过了,遂而放下。
复又拾起石榴花染的丝绵胭脂,在瓷白的肌肤上清淡的抹了抹,取了黛沿着眉线细细描摹,虽是玩闹,眼神却也极认真,毕竟他所描绘的眉目,是他最欢喜的砚儿。
“砚儿,把眼睛闭起来。”及至画凤梢时,四目相对,狭长的眸子里跳动着烛火,瞧得谢爻一阵口干舌燥,担心自己因砚儿的注视手抖画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