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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着性子听完了第八块,终于忍不了了,把元承连人带壶地赶出了府。

但令他奇怪的是,元承并未纠缠,甚至没有像往次一样搬出父皇来威胁他,而是果断地拍拍屁股便走了。

这让他顿感不安,回到院内果然看见倒地不起的随从,太子站在房门口,脸色变幻莫测,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不按常理出牌的傅沉,没找他要人、也没有抢人。

他直接把人给偷走了。

宋语山第二次死里逃生,能再见到傅沉,再听见他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声音,百感交集。

她发觉了傅沉身边的暗流涌动,但是他却好似飓风的风眼一般,任凭周围如何狼藉肆虐,他所在的地方,却是风平浪静的。

“我爹怎么样了?”回府的路上,宋语山问道 。

傅沉道:“只是睡着了,等回府之后你就能再见到他了。还有小灵儿,也已经自己回来了。”

“那就好……”宋语山说道,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又问:“六皇子是你安排的?”

“算不得安排,只是请他帮个忙。”

宋语山想起之前在宫中看到六皇子冲着傅沉炸毛的样子,疑惑道:“原来他是友非敌?我上次在宫里……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对头呢。”

傅沉沉默片刻,淡淡地说道:“都算不上吧。但是他乐得去找太子的麻烦,我又不愿意与太子正面接触,所以我和六皇子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傅沉从马车的后侧翻出了一个药箱,拿出一罐白色的药瓶,拉过宋语山的手臂,将半透明的药膏抹在她手腕的勒痕处。

药膏是凉的,傅沉的指尖却温热,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痒,宋语山试图缩回手,道:“不用了,又没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傅沉却将她抓得紧紧的,继续涂好了药,才放开她,说道:“你是个姑娘,怎么也能活得这么粗糙?过两天固然是能好,但这两天里未免会红肿疼痛,又不是没有药,为何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