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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内的空气都跟着躁动起来。

母女二人踱进了屋,关上门后,宋语山又道:“百厌士兵有四分之三都倒下了,国师也是强弩之末,今晚这场战斗,应当没什么悬念了。”

冷清浊道;“没错,我们将你救出来,就没有悬念了。”

但她看见女儿依旧眉头紧锁,又问:“你不高兴?不会是同百厌人牵扯久了,起了恻隐之心吧?”

宋语山摇头道:“不会,我拎得清的。我只是在想,像这样大面积的投蛊……城里的百姓岂不是……”

冷清浊道:“原来你担心这个,没事的,这种蛊只有和铁类相遇才会被激发,你看你不是也反应么?再说了,即便真的误伤,效力也只持续二十四个时辰,基本上睡两日便恢复正常了。”

“铁……铠甲?”宋语山道,难怪古樾一开始没事,穿上铠甲和部下议事后便中招了。

“没错。但那国师也很聪明,很快便查到了是蛊毒,只不过这蛊是我自创,旁人自然解不了,于是他便想起了一个人。”

“谁?”

“佩娘,是百厌有名的蛊师,她随军驻在安阳,与安庆毗邻。”

宋语山抓住了一些线索,猜测道:“但是国师他只是听说过此人,却没见过,于是阿娘你和爹爹在中途截下了她,换成自己上阵?”

冷清浊点了点头,表示她猜得很准,此时投放信号的宋序回来了,他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冷清浊看见他,没来由地翻了个白眼,又补充道:“不过不是强行截下的,是人家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自己下了马车回安阳去了。”

宋序没想到自己进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尴尬着咳嗽了两声,然而他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女儿丝毫不理解他的处境,竟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给爹爹面子?她认识爹爹?”

仿佛一瓢热油浇在了火堆上,冷清浊冷哼一声,道:“可不是呢,那是你爹年轻时的相好之一。”

宋序进屋之后连一句话都没说身上便中了两剑,连忙辩解道:“什么相好!你私下胡闹便罢了,怎么当着孩子的面还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冷清浊这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十七年了没有丝毫收敛,她咄咄逼人道:“我说错什么了?人家这么多年了都不曾婚配,是为了谁啊?你心里没点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