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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宋语山都没有见到罗战,不知是不是他有意躲着,总之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劝说他。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罗战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像一张孤独的剪影。

傅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忽然落在他身边,把罗战吓了一跳,甚至蹬掉了一片瓦,差点滚下屋顶。

“侯……侯爷……”

“坐着。”傅沉道,也在他身侧不远处坐了下来。

罗战有些拘谨,像是个犯了错事被抓住的孩子。他对傅沉大抵是有一种敬畏的,在别人面前,他是那个打架无人能敌高调又嘴贱的大男孩,而在傅沉面前,却总是显得弱小无助还有些傻气。

傅沉扔给他一块腰牌,道:“我今日同霓岐渊说了,他给你个职位,从三品,虽比不得你从前的副将之位,但此后我大抵也不会再上战场了,你跟着我,就永远是个管家,定然不是长久之计。”

罗战拿着腰牌,面露茫然之色。

傅沉又给他一串钥匙,道:“西华街中段的一座府邸,不太大,但一家子七八口住进去也是绰绰有余的,你有时间去瞧一眼,可以从侯府先调些家仆过去,帮你收拾一下。”

罗战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嘴唇有些颤抖,手里的东西像是烫手一般。

“侯爷!您要赶我出府了吗?”

傅沉笑道:“你见过哪个被赶出府的,还能又拿人又拿宅子的?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忠心,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如今天下安稳,你也该为自己多做打算了。”

“侯爷!我没想过……没想过去别处!若是……若是因为亦薇姑娘的事,真的不必!”

“霓岐渊为人正直,你过去之后,多多表现,日后大有可为,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至于你的姑娘,罗战,你手里拿着的东西,该不足以给你抢亲的底气么?”

罗战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犹豫着要不要收下这两样东西,而傅沉则未再多言,起身翻下屋顶,洒脱道:“侯府里敢给二黄洗澡的就只有你了,以后得空,便回来瞧瞧它吧!”

罗战站直身体,将手里的东西紧紧握住,看着傅沉离去的背影,胸膛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