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秦复州说:“清漪,你跟我来。”

“复州……”罗丽青喊了一声,又强笑道:“什么事了也不急于一时呀,不如让清漪多住几天吧。”

赵清漪道:“多谢姨姥姥,但是爸爸学校在之江省城还有事,我也想陪着爸爸。”

秦溶道:“爸爸,有什么事呀,我陪你们呀。”

秦复州蹙眉:“不用了。”

赵清漪随秦复州到了书房,这里不但放着他的医药箱,还有一些荣誉奖杯、证书、各种珍贵的照片,还有几架子的书。

秦复州关上书房门,赵和平见罗丽青母女的眼神,心底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问。

秦复州问道:“清漪,你知道你姥姥的事吗?”

赵清漪说:“其实我不太清楚,还是很小的时候母亲提过,但我五岁时爸爸就出事了,妈妈跟着急病了,此后就再没有听她提过。”

秦复州心想那几年连他都不怎么提,更别说秦川了,怕也是怕出什么意外吧。

秦复州叹道:“你姥姥出身名门,是海州的大家闺秀,你姥姥家当年是纱厂大商人的女儿,家里有九家纱厂,几十年积累了些财富。”

赵清漪这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说。

赵清漪忽然感到心酸,之前在西江省的那些年,还有生不如死的成为性奴的那两年,她才十四五岁呀。更有原主原本要经历的命运,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赵清漪点了点头,秦复州说:“你和你姥姥很像。”

赵清漪微笑道:“我是长得比较像妈妈,就鼻子比较像爸爸。”

秦复州说:“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赵清漪点了点头,她没有那种善意的谎言的品质,一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几十岁什么风雨没见过的老人没有那么脆弱;二来她也不用博个温和柔顺不诉苦的良好品质,博得好感。

她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说了所经历的。

“那个时期,才刚有署光,我们都盼着爸爸就要回来了。那天晚上,我从同学家中返回的路上就被那两个绑匪绑了。是两个很恶心的男人,我活在地狱里,他们把我当作性奴,一直到我十五岁,他们将我卖到西江省的乡下,那家儿子是个傻子……”

秦复州听着这一切,直欲坚持不住,他想过她必然过得不好,但没有想过是这样。

“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我也这么想,以前最苦的时候没有倒下,那么以后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倒我了。”

秦复州笑得很慈祥,但眼神有更多的辛酸,说不出来的辛酸。

秦复州说:“当年你姥姥离开时留了东西给你妈,但是她当年刚成亲那时候还很倔强,我怕她行事狂浪了反而惹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