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我们没有好处。她这种小狐狸会不知道行事张狂惹人嫉?只怕在她心里有比低调隐忍更重要的事。”

“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她敢这样在我面前不收敛自己的本事,又故意露这点模棱两可的东西给我,不正是让我不要多问,相信她吗?而我不相信她,我容家与她的合作就到头了。”

容延宗可不相信像她那样的人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特别是她也知道他的精明,可不是容倾城那样单纯。她要送东西给他,会缺少毫无破绽的东西?

这只表明她不想在做事的时候有太多质疑,内耗时间精力,而是能像野马一样前进。

容耀廷喃喃:“她这也太心大了吧,如果我们是坏人呢,是想有不轨心思的人呢,她岂不是很危险?她就算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

容延宗说:“也许,她有自信自保。也许是别的事,容不得她考虑这些吧。”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也不要问,该为她掩饰就帮一帮,她呀都会记在心里。虽说是利益的合作,但她对我们容家没有恶意,她作风雷厉风行却重情义,对倾城也是真心喜欢的,倾城也把她当亲姐妹。这世间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你不一定要揭开它,与其做杀鸡取卵的蠢事,反而不如享受它。”

容延宗充满着商人的精明和长者的豁达。

容耀廷心情复杂,一个妹妹的身份已经让他无所适从,而现在还有神秘未知的秘密,他觉得自己离她越远了。

容耀廷说:“所以,爸爸相信她一定能够制出阿莫西林来?”

容延宗道:“我有理由不相信吗?如果能制出那种药,不论是对我们容氏,还是更高层面,都是好事。种花家纱厂很多,但是能制造最先进的药的厂家并没有。咱们能造出金贵的药卖到外国去也是给国人长脸,难道咱们华人只能出口纱丝,还有猪毛吗?前朝红顶商人与洋人商战的失败非商之罪,我从来没有生出过那样豪情壮志,但是我也想看看她能不能做到。如果咱们能生产出世上最好的西药,洋人也不得不服。就算她与常人不同,有胜之不武之嫌,那又怎么样呢,像她说的人总要有几分豪气的。”

容延宗是江南商人,江南商帮在前辫朝覆灭的事,他还是听说过的,现在的种花家技术落后,样样不如人,国力又弱,行商更是不易。

容耀廷道:“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不过,父亲,纱厂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延宗却忽然问:“我先问你李厂长又为什么跑这一趟?”

容耀廷说:“他是厂长,当然不希望工厂没了。”

容延宗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如果是漪漪,她肯定不会这么回答。”

“有机会,你问问她好了。”儿子还嫩得很呀,他本来就是一个医科生,在人情上面是不懂的。

……

容耀廷带着复杂的心情想了很久,下午半天在读赵清漪给他的药方制作工艺、成份、药理作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