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说,我都明白,耀廷那,我会劝他的。”容延宗也明白了赵清漪的格局比他大的多,那么容家确实是庙小了。容家现在有他和容耀廷两个顶门户的男主人,即便有世交家的朋友也是外人,容家撑不起她的野心了,但永远是最亲密的盟友。

……

容延宗看到容耀廷躲在房里喝闷酒,他在读书的时候还不怎么会喝酒,但是回国后没有当医生,也是经过几次应酬,倒能喝起来。

“她走了?”容耀廷淡淡问了一句。

容延宗道:“她有她的考量。”

容耀廷道:“爸爸,那你说,是我的问题吗?我不理解她吗?我们一起办药厂,就是要做好这份事业,就是想要制造出全世界最好的药,药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成为黑帮把持的利器。”

容延宗说:“在这个时代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的,没有绝对的干净。”

“但我没有想到她也是这种人!为了钱,为了给自己省力,要借着黑帮去吸病患的血!实业救国,制药也是救人,都是骗人的。”

容延宗深吸了一口气,说:“够了!你敢说你这么生气全是出自你想要救国救民的心?”

容耀廷说:“她是董事长,那我也是总经理吧。她出设备,我们出厂房,她出四成的钱,我们容家出六成,各有五成股权。这种决定,我这个总经理不能知道?”

容延宗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守着这样的宝山,随时有被人巧取豪夺的危险,我们能怎么做?靠漪漪养着的那一百多个兄弟守吗?”

容耀廷说:“与黑帮合作不过饮鸩止渴,难道一辈子都给黑帮拿捏?签一年合约,一年后他们就心甘让出利益?”

容延气恼道:“要不怎么说你这个钻牛角尖呢?难道你们药厂一辈子只能生产一种产品?只要有新产品出来,前两年让青龙帮垄断去推广不就成了?利益不能一切斩,还不能嫁接吗?漪漪的脑子就比你活的多!”

“新产品?”

容延宗道:“她刚到我跟前是当会计;后来玩股票;之后办化妆品,从‘百雀羚’到‘湘妃’;现在办药厂难道只能生产现在一种药,她就停步了?她不是要依附青龙帮走,而是要青龙帮跟着她的脚步走,她永远走得比青龙帮要快就不算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今日这样的利益让给了青龙帮,但是每一个产品都有周期的,总有一日这种新品还是要回归于平民,造福人类。与狼共舞很危险,但是有一种人天生是无法跟羊做同类的,喂狼吃肉,是因为吃草的羊无法为她战斗。这才是她的境界,她的容人之量,你明白吗?梦想一定要高尚,手段绝不可能是理想主义。你就是太单纯了,这个世道很复杂的,人心也是很复杂。你和漪漪都有赤子之心,可是漪漪是在这浊世中保持着自己的这颗心,而你总想活在自己的理想中不沾染。”

容耀廷扭开了头,他那样喜欢她,最欣赏的何尝不是她的这颗赤子之心。可是他的心意却是很难表达,因为她永远这么理智,或者调皮的时候也是当他是兄长,一个少女对他有没有点那方面的情意,他还是能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