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说到这里,颇为得意。

李业听说是马家的当铺自然是不会错了,马家是夏州商会的四大家族之一。

李业自己欺上瞒下,贪婪成性,踏着西北百姓的尸骨成就现在的荣华,他身边的人也多是这样,自然理解这样的人。只不过,在李业看来,这个姓赵的还是太年轻,又压抑得久了,出京都就成这个模样。

李业问道:“这都过去多久了,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到夏州?”

李武心中不屑,说:“别提了,他们是走的比乌龟还慢,说的好听,说是宣抚西北,一路上都得慢慢看的。还不是天气热,赶路辛苦,还有到了每一个县,那姓赵的总要弄点好处?只怕一来夏州,这姓赵的胆子太大,还能爬到侯爷头上去呢!真真可气,皇帝竟然宠信这样的奸臣。”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武是什么忠节臣子见到奸臣当道的愤慨。

李业起身来,走到门口,一阵微风拂面,消去六月的暑气,他勾了勾嘴角,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忽然,又来了一个中年文士,却是李业收留的心腹幕僚余有年。

“见过侯爷。”余有年朝李业一揖。

李武、李忠也过去相问候,李业让都不要多礼了,然后让李武又简述他一路所见。

李业问道:“余先生觉得本侯如今该走哪一步?”

余有年说:“在下却觉得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李业心底不太高兴,说:“这哪里有问题?”

余有年说:“这姓赵的是不是太贪婪了一些,他也不怕传进皇帝耳朵里失了宠爱。”

李武却说:“那些官员不敢得罪他。还有英郡王在呢,英郡王眼见就要开府成婚,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

余有年劝道:“侯爷,如今您也不是太子岳丈了,前太子妃还身涉大罪。现在皇帝派人来宣抚,怎么可能就派个只会贪财的人呢?”

李武本要邀功,见余有年的意见偏向于否定他打探的成果,不禁说:“余先生,皇帝派来了自己宠爱的儿子和心腹,这也是常理吧。况且,这赵姓的虽然贪,却也不是只会贪,他贪的手段是很有一些的。我看那八皇子也是想拉拢西北官员,虽然他是荣妃之子,潘家能帮衬一些,但是开府后还是要收一些自己的人的。”

余有年说:“可是万一不妥呢?”

李武说:“他们也只有六千兵马……”

余有年说:“六千兵马也不少了,皇帝难道有令他们在西北安插人手?”

余有年到底是不知道赵清漪去年就来过西北了,还没有想到人家想要来直接斩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