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日,长孙恒安在宫中宿卫,第二天早上换班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便察觉不对劲,因为家里出奇的安静,厨房里也没有炊烟升起,这十分反常,夏侯婉儿很勤奋,每天都起得很早,打扫庭院、做早饭、洗衣服等。
长孙恒安扫了一眼并没有打扫痕迹的庭院,心中越发的不安了,下意识地手按刀柄,警惕地往屋里行去,一边唤道:“婉儿!”
屋里没有回答,静悄悄的,长孙恒安越发的不安了,正要推门进屋,这时屋门却打开了,一人探出头来唤道:“老二回来了。”
长孙恒安愕然道:“是你!”
原来此时从屋中探出头来的不是别个,赫然正是长孙安业。长孙安业虽然年纪比长孙恒安小,在家中排行第三,但他是嫡子,而长孙恒安却是庶出,所以长孙安业向来不把长孙恒安放在眼内,平时也不称呼二哥,只叫老二。
这时,只见长孙安业神秘地招了招手道:“老二快进来,有事跟你商量。”
长孙恒安不由心中微沉,警惕地问:“三弟来此作甚?你嫂子和侄儿何在?”
长孙安业大大咧咧地道:“放心,伱那丑媳妇送给我都不碰,快进来,别磨磨蹭蹭的。”
长孙恒安不由勃然大怒,飞起一脚便踹在长孙安业的胸口,把他给直接踹飞进屋里去。
长孙恒安本来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此刻也被长孙安业惹火了,这混账不请自来就算了,竟然还出言侮辱自己的妻子,简直不知所谓。
话说长孙恒安当初没有跟随长孙无忌他们一起离开洛阳,就是因为放心不下长孙安业,放心不下父亲长孙晟留下的家业,然而这几年,长孙安业这败家仔还是把长孙家的一切都败光了,长孙恒安怎么劝都没用,而且反遭其辱骂,吃力不讨好,后来长孙恒安心灰意冷,也不再管长孙安业了,分家各过各的。而自从分家以来,长孙安业从来没踏足过这里半步,无论是长孙恒安成亲,抑或是侄儿出世,一文钱分子钱都没出过,今日莫名其妙地登堂入室,还要出言侮辱自己的妻子,长孙恒安即便再大度也愤怒了,而且出离的愤怒。
长孙恒安一个箭步狂飙进屋去,揪住长孙安业的衣襟便容欲醒起老拳,一把声音却低喝道:“恒安,不可鲁莽!”
长孙恒安猛抬头望去,发现屋中竟然还坐着一人,长发美髯,腰悬酒葫芦,正是长孙顺德。长孙恒安心里咯噔一下,放开了长孙安业,脱口道:“顺德叔!”
这时长孙安业爬了起来,愤怒无比地骂道:“长孙恒安,你疯了,敢打老子!”
长孙恒安猛地飞起一脚,又把长孙安业给踹得撞在墙上,厉声道:“长孙安业,我忍你很久了,再说一句老子试试。
长孙安业的身子骨早就被酒色掏空了,那里是长孙恒安的对手,挨了两脚倒是老实了,乖乖地闭上嘴,只是捂住胸口恶狠狠地瞪着长孙恒安。
长孙顺德不由暗叹了一口,有点后悔找上长孙安业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轻咳了一声道:“恒安,安业性子乖张嘴臭,你当大哥的包容一下,终究是亲兄弟,那来的隔夜仇?”
长孙恒安皱了皱眉,拱手道:“敢问顺德叔,吾妻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