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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谢离捏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搜刮点粮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足以使世家伤筋动骨。”郗真继续道:“我父亲不满的,是他在蜀中开战,战火波及了很多地方,一两年都无法恢复生产。这才是我父亲深恶痛绝的。”

谢离想了想,道:“战火连绵不断,若他不一次将天下打服,哪里来的以后的太平日子呢?”

郗真挑眉,端详着谢离的神色,“你很少会为别人辩护。”

谢离顿了顿,“是吗。”

郗真不依不饶,“谢离,你见过燕帝吗?”

谢离垂下眼看着酒杯,道:“立储大典的时候我见过陛下。”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郗真追问,“重明太子呢?你见他了吗?”

“只远远地看了一眼,没大看清。”谢离道:“你问重明太子干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郗真道:“说不好,重明太子就是我以后的上司了,我不得打听打听他的喜好。”

谢离失笑,他看着郗真,道:“重明太子,应该会喜欢你。”

郗真一愣,随即笑开了,眉眼洋溢着得意,道:“那是自然,谁会不喜欢我呢。”

谢离垂眸饮酒,轻轻笑了笑。

宴会热热闹闹的,忽有一个男人站起身,径直往郗真这边来。

他很年轻,身着广袖长袍,素底上绣满了繁复的隶书,郗真瞥了两眼,像是《楚辞》里的句子。他是风流的长相,眼尾上挑,眼眸含笑,这样的场合也没有束冠,头发松散着,一派纨绔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