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水问道:“少主,咱们要帮她吗?”
“帮,但不能是我出面。”郗真道:“与其说宣云月是向我求救,还不如说宣云月是在想太子求救。”
郗水不明所以,郗真收起信,道:“去东宫。”
重明太子起的比郗真迟,花厅之中,他长发未挽,黑压压的头发散在肩头,垂在他的衣袍之上。
“宣贵人的生母死于宣云怀之手,她与母家决裂之事绝非逢场作戏。若我们在此时帮了她,便可借她之手除掉宣云怀,届时宣家群龙无首,便不足为惧了。”
重明太子撑着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书信,目光在那“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一句上停留了片刻。
“若真如你所说,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之地。”重明太子懒懒道:“只是,孤竟不知道,你与宣贵人还曾有过总角之约。”
郗真眉头紧皱,“此事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只是有感而发。”重明太子轻飘飘地看了郗真一眼,“有个形影不离的宣云怀,还有个年少相识的宣云月,郗大人身边,还真是从来不缺人呢。”
郗真眸光微闪,“殿下这话,倒像是在为谢离鸣不平似的。”
重明太子顿了顿,“就当是孤在为谢离鸣不平吧。”
郗真一愣,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好不平的,他一个出身寒门、无宗无族之人,叫我这郗氏少主伺候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谢离出身寒门,无宗无族,重明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郗真说这话,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