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过兰竹君子,他说只是想帮林姓姑娘出一口恶气,她最后的遗言虽有争议,但我想还是痛快的。”薛妙妙眨眨眼,一切都往兰竹君子头上推。

如今她倒是无比庆幸,当初用了这个笔名来写,否则这些麻烦都得落到她自己头上。

可是仔细一想,她依然害怕,主要还是戚贵妃这里还好糊弄一些,但如果到了皇上面前,她就完全不敢造次了,肯定是问什么答什么,丝毫不敢隐瞒,否则为了一本话本,她若是犯了欺君之罪,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些。

“也是,这位兰竹君子必定是位真君子,对女子也存了几分怜惜,让人心生欢喜。我便不问你他是谁了,免得你难做,不过一定要哄好了,让他尽快写第二册,我在这宫里太过无趣了,好容易找到一本不是那么腻腻歪歪的话本,也着实不易。”

戚贵妃摆摆手,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只不过依然对《君子说》第二册不死心,被她这么盯着,薛妙妙的危机感更严重了,总感觉再来几个人,她就要顶不住了。

当然从中也可以看出来,戚贵妃对白面书生写的话本,可能是不太感兴趣了,毕竟痴痴缠缠的话本,看几本就足够了,外加戚贵妃本身就陷在感情之中,当初的甜蜜全都成了苦涩,因此更不愿意看,反而对兰竹君子这本另辟蹊径的《君子说》更感兴趣。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薛妙妙才总算被放出来了。

走在青砖铺成的路上,看着周围鲜红色的宫墙,薛妙妙觉得自己腿都发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妃。”流雨见她一路忧心忡忡,自然也是替她担心,毕竟自家主子就是兰竹君子,可不会瞒着他们这些贴身丫鬟。

“没事。”她叹了口气。

主仆俩刚出了宫,就瞧见旁边的马车里,有人冲她招手。

薛妙妙定睛一瞧,顿时脸一黑,岑王妃竟然还没走,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她。

“景弟妹,来,上我的马车,我有要事相商。”岑王妃看见她的时候,两眼都在发光,像是装了星星一样,足见有多激动。

薛妙妙无法,只好与她同乘,景王府的马车则在后头跟着。

“我方才打听了一下,几位王爷都被留在光明殿了,父皇招他们说话,午膳必定不会回去用了,你回王府可有什么要事?”

薛妙妙看见她这一副兴冲冲的架势,顿觉不妙,立刻道:“我回去要查账,正好几个掌柜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