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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躺了小半个月,总算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程昭昭自然迫不及待要去试试。

只是身子刚躺平在床上的那一刻,她浑身不对劲的感觉便起来了。

她左左右右翻来覆去试了几下,终是皱着眉头起身。

“山月,这褥子不是纯棉的,被子也不是蚕丝被。”

从女舍到男舍,有一段景致绝佳的林子路,路边有活水池塘,夏夜里蝉鸣鸟叫,游鱼嬉戏,很是快活。

苏衔青对山上之所见从头到尾皆是满意,一路哼着小曲回去。

不想林中有人一个箭步突然窜到了他的面前,把他吓得惊出一声惨叫。

“衔青,是我。”

惯常清冷的声音已经能叫人听出来是刻意压的温润,苏衔青抖了两息的腮帮子,才幡然醒悟:“付大哥!”

“嗯。”

付清台拉他走到有些光亮的月色底下,银霜似的月光照在他紧绷的脸颊,将他本就清冷的神情勾勒地越发不近人情。

苏衔青是自小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只顾着高兴道:“付大哥,我以为你会去我屋里寻我,没想到,你怎么半路出来将我拦下了?”

“屋里人多,我有些事,想要单独问你。”

“付大哥你说。”

付清台其实只年长苏衔青一岁,但自小就是家人长辈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同沈愿两个人,一个是英国公世子,一个是大理寺卿同郡主娘娘的儿子,样样都是最好,样样都是最出挑,在满京城同龄的世家公子中,是首屈一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