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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知晓,素日裹得严实的衣襟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喉咙痒的厉害。

他想叫自己别低头去看她,可是程昭昭靠在他手臂上,越贴越近,越贴越近,叫他实在想忽视都难。

支起的小窗能够看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景,台前青阶,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脏的只是他的心。

他动了动喉结,在程昭昭又一次靠上来之后,俯首去看她。

她在轻轻颤抖。

在哭吗?

“昭昭?”

他不会说别的话,只是抬起常年握笔粗粝的大掌,慢慢去抚她的脸。

触手是温润晶莹的泪水。

“付,付,付清台……”

她抽抽噎噎地抬起脑袋。

发髻胡乱散在脑后,雨水泪水混在一起的脸颊,既凌乱,又叫人陡生怜惜。

“我是不是好没用?”

她抽抽搭搭地问。

“我若是能答上夫子那些问题,就不会被罚了,是不是?”

她缘何会被夫子罚到后山看瓜,江妩都已经告诉他了。

“为何不说是我教你写的?”他轻轻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刻意压着自己满是浑浊的嗓音。

“你,你都已经教我写了课业,我如何好再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