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在大比那次，你在魇妖的梦境里看到了什么？”

陆朔沉默了会，才开口。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说，“他似乎很痛苦，我想救他，可我怎么都走不到他的身边，我想跟他说话，可我的声音也传不过去。”

陆朔安静一秒，无声地叹了口气。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从幼时起，陆朔就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梦里他似乎一遍又一遍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血色染遍梦境，无论他有多努力的想施救都是徒劳，梦里已是难受至极，而每次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那种空落落的感受更是让人几欲发疯。

直到沈慈来了。

直到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后来你待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安心下来，也就没再做过那样的梦了。”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黑化值下降的原因。

听到这个回答后，沈慈却安静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笑开，轻抱着陆朔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以后不会了。”

陆朔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听懂「以后不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沈慈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明白白地确定下来。

他会选择继续这些世界。

好好的，活下来。

……

床上的爱人呼吸渐渐归于平静。

房间里一片安静，过了很久，陆朔的眼眸忽然起了变化，他浅皱起眉，头疼地闭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