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其真闻言,这次嗤笑一声:“你就晓得动手?”他澄澄的双眼明亮坦然:“我是你明媒正娶回去的,难不成还怕的人说?”
“那是自然。”
真哥儿是宋江的珍宝,藏在心头的白月光,是他相濡以沫的妻,是他心尖上最柔软的软肋,什么事一涉及真哥儿,他就乱了方寸,过于小心翼翼,总是忽略掉真哥儿并不如他表面的质弱,反倒是真哥儿的内心,冷静沉着,分析事情清楚在理,并非任人拿捏之人。
“既是如此,咱便下车去吧。”宋江言笑,接过儿子来抱。
也实在是宋江多虑,如今两人行至乡道上,走出许远,竟然还无人认出两人。
宋江还是有人识出,倒是他身旁那位衣着不凡,拥着毛领披风,嘴角含笑的哥儿瞧着陌生。
那哥儿面色白皙,形如竹姿,气若轻兰,与宋江站在一起,倒像是比宋江还年轻个几岁,像是那家高门府邸出来的哥儿,实在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大家伙都在猜测,是宋江娃娶回的哪家贵门的哥儿,如今连孩子都生了。
宋江对村里是有几分仇视的,就是这样一个封闭的村子,风俗落后,男尊女卑,丈夫对家中妻儿动手是常有的事,便是致死也用不着坐牢受罪。
反倒是对女子哥儿的约束甚为严峻,受苦受难,丈夫的诸多不是,也要怪罪到妻儿身上。
他的母亲,他的真哥儿,曾经都受这种风气所折磨。
不喜欢,宋江甚至是带着偏激的恨意,若不是母亲和真哥儿在这,他甚至一辈子不想回来。
便是逢年过节的祭拜,也都是搞出莫大的动静来讽刺这一切不甘。
不过今年不同了,他带着真哥儿不回来了,有了妻儿在身侧,他仿佛不再是当年那个惯着性子行事的混子,他得拿出点当丈夫父亲的成熟来,再不能搞那些幼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