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阳台,看见石榴树那边,黎小峰正在教裴钰骑自行车,裴钰学的很尽兴,又惊又笑,轻浮极了。
最后,裴钰累了,黎小峰骑车,载着她满场兜风。
难得,黎家的情妇和黎家的独生子也能打成一片。
远远的,裴钰看见了站在阳台的傅襄,招招手,喊:“你也在这里?”
她跳下了自行车后座,黎小峰刹了车子,抬头看向了傅襄,问:“你们认识?”
裴钰说:“认识。他高尔夫打的蛮好。”
黎小峰说:“既然认识,那中午一块吃饭吧,我们住在那。”
傅襄顺着黎小峰指的位置,大概也知道了。
那里原本住着一个基金高管,后来听说出国了,房子挂牌出售半年了,看来是被黎家买下了。
中午的时候,傅襄走了一小段路,登门拜访。
但只有裴钰一个人在等他。
傅襄问:“黎家的人呢?”
裴钰答:“他有事,先走了。”
“新的靠山?”
“靠山?不,他不是王宗岱。”
傅襄觉得挺复杂的,他坐在花园的藤椅上,裴钰拿来了鲜榨的雪梨汁招待他。
“你自由了?”傅襄问。
“比原来自由呀,哦,外面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裴钰笑嘻嘻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神情。
傅襄觉得自己唐突了,没有再深究,只是看向珊瑚藤缠绕的矮墙外,几株荷花芭蕉开得蛮好。
裴钰说:“如果你长住在这里,我们倒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傅襄觉得裴钰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问:“你也长住这里吗?”
裴钰说:“暂时,你的客户怎么样?好伺候吗?”
傅襄答:“她们出国了,我很自由。”
“那就好。”裴钰说。
她拿了一张白纸,低头画着什么,画好了给傅襄看,原来是一张美元。
“我本来是学美术的,可惜收入太低,如果可以造□□……”
“造□□?”
“玩笑话。”
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又拿了一张纸,画了一个双面人,一半是平淡的,一半是扭曲的。
“这张是我,想捞金的人。”
傅襄看了一眼,说:“画的挺好的……你父母呢?”
裴钰没心没肺地答:“爸爸早就去世了,妈妈在精神病院长住。”
傅襄答:“医药费不低吧?所以想多挣点?”
裴钰说:“是我自己虚荣,想过得好一点。”
傅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