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司空信继续问道。

少年摇头,“有,全死了。”

谢书辞心情十分地复杂,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和般夏溪一样,独自在这里生活几千年。

般夏溪修成了水神,尚且可以不吃不喝,可这位少年只是普通人,只有吃东西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即使是孤零零地留在这个破败的村子。

谢书辞叹息道:“你要报仇,般夏溪也要报仇。”

少年默了默,“他要报仇没有错,我报答我的爹娘,要为他们报仇,也没错。”

谢书辞真的很无奈,在这种是与非问题面前,他感觉非常的无力,般夏溪要报仇,何错之有?这少年要报仇,何错之有?

般夏溪为了报仇,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可是却独独没有伤害眼前这个少年,因为少年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的后裔。

谢书辞被深深的悲哀和无力感裹挟着。

他疼惜般夏溪的遭遇,也敬佩少年的勇气。

少年拿出一块石头,和一截人类的骨节,坐在地上打磨。

谢书辞不禁道:“你不是般夏溪的对手。”

“我知道。”少年语气风轻云淡,“他从来不在我面前出现。”

“为何?”司空信问道。

谢安许是站累了,直接抱着大王到石桌边坐下,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大王放下嘴里的伏龙法器,凑到那堆食物前嗅了嗅,立刻又嫌恶地将狗头缩了回来。

少年道:“他怕我,或许,因为我是从前的他。”

从前的般夏溪眼睁睁地看着族人在自己面前惨死,后来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村民在自己面前惨死。

少年顿了顿,又说:“不过,当这里的每一滴水都变成黑色的时候,他就不怕我了。”

“为什么?”谢书辞不解道。